文帝越听越是震惊，因为江沖的话，几乎将他一直以来的怀疑证实！

他早就怀疑过陆沉可能就是幕后元凶，只是无法证实，眼下听江沖娓娓道来，文帝几乎已经信了七八分。

原本想要钓隐藏水下的大鱼，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

文帝突然眼前一黑，头疼欲裂，原地晃了一晃，忍不住捂着头痛哼一声。

冯吉见状，赶忙将文帝扶住，满脸担心之色。

当然，到底是担心文帝，还是担心陆沉，这就说不准了。

“陛下……”

冯吉忐忑地叫了一声。

百官见状，无不骇然，慌作一团道：“陛下！”

方丞万般担心道：“陛下，您要保重龙体啊，江指挥使的指控，命有司调查即可，您若气个好歹，大齐的天，可就塌了啊。”

颜秀忽然诧异地看了这位内阁首辅一眼，没有说话。

方无行似乎也警觉到了什么，目光在方丞的身上一瞥，不过转瞬后便离开，望向祭台上的文帝。

没有谁会怀疑那位当初呼风唤雨的内庭监掌印太监钱谨在文帝心目中的地位，而此时此刻，江沖竟站出来说钱谨一案，竟是另有隐情，幕后主使，实则便是定远侯陆沉……

反陆党无不暗暗欣喜，这简直就是一张致命王牌，纵使文帝对陆沉再是恩宠信赖，可陆沉竟敢密谋陷害服侍了文帝几十年的老奴，文帝岂能容忍！

而那些没有涉及反陆的官员，全都惊得不轻，这事儿委实太大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天动地，没准会引发何等样的山崩海啸！

再就是一些亲近陆沉的官员，皆是暗暗为陆沉捏了一把汗，没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陆沉说话，因为他们清楚，如果一言不慎，恐怕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此计太毒了，将这狗屁倒灶的陈年旧事翻出来，甚至真的有可能让陆沉万劫不复！

文帝在冯吉的搀扶下，呼哧剧喘，面色发白，忽然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向江沖，怒不可遏，却又有气无力，“你……你们……真是好胆！”

江沖惶恐道：“微臣有罪！”

文帝捂着胸口，“你当然有罪！”

江沖霎时间汗水打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