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辞吧,”宁映寒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别打扰我逛街了。”
“……”苏俊之又茫然又愤怒又委屈地离开了,想想今日,浪费了一笔银子,得来一身的伤,却只换来了宁映寒的无动于衷。
他开始检讨自己,想对宁映寒这种铁石心肠之人用苦肉计,是不是自己太天真了?
宁映寒看着他的背影,轻声感叹道:“我还是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可以飞黄腾达的潜质。”
她的声音极轻,身边的人都没有听到。
宁映寒感叹了这一句后,也没再把心思放在苏俊之身上。时至今日,苏俊之已经不是需要她分出精力去关注的人了。
李侍中一案越闹越大,现有的证据一样一样摆在众人面前。还有一些秦宣没能查到的人,在听说朝廷在调查李辉案时,纷纷站出来,指证李辉曾经的作为。
这些人以前不肯发声,也许是不敢,也许是觉得民告官太难,但在此时的契机下,他们纷纷来到刑部和大理寺,甚至有人不远千里从其他城市远赴京城,就为了告上李辉一状。
一桩桩一件件,饶是刑部见惯了各种离奇案件的官员,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一开始,刑部的人还在严格筛查每件事的证据,到了后来,他们发现已经用不着了,现有的已查实的证据已经足够判李辉一个斩立决。
朝野震惊,连皇帝都震怒了,他一向自诩开明君主,不需要所有臣子都是直臣,有些稍有瑕疵的臣子他用起来更为顺手。
但李辉做得太过了。皇帝也许可以不在意他在男女之事上做过的那些糊涂事,但贪污军饷等罪状也赫然在列,这贪的可都是国库出的银子。
皇帝立刻打算顺应民意,干脆利落地判了李辉一个斩立决。
其余由李辉一案牵扯出的几名朝臣及外放官员,视案情严重性分别判了革职、下狱等。
太师一党算是伤了元气,但太师本人却是毫发无损。他当初建立起的体系,就确保了哪怕手下人出事,也绝没有人敢攀咬他。
他甚至还能借此机会,把自己之前做过的一桩事安在了李辉头上。
“本是想为你出气,却没想到钓出了这么一条鲨鱼。”秦宣也有些感慨。
宁映寒也叹道:“谁能想到呢?李辉素有清名,在他找上我之前,我甚至也不知他暗地里尽是这种人。”
“李辉做过的一些事,太师肯定也参与过,如今李辉倒台了,魏太师却仍毫发无损,”秦宣面上倒没什么遗憾之情,“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了。”
“太师不倒,朝中总还会有下一个李辉。”
秦宣欲言又止。
“让我猜猜,”宁映寒对他笑,“你本想说,皇帝不倒,太师就不会倒。”
秦宣不置可否,只是又分析道:“若我们推测为真,当初陛下登基有太师的功劳,那么想让陛下处置魏太师,那怕是只有太师参与三位皇子的夺嫡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