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映寒颇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苏俊之的皮相还是比较有迷惑性的,没想到方诗琪回答地这么斩钉截铁。
“干嘛这么看我?”方诗琪嘟了嘟嘴, “我也是很深刻的好吗?”
宁映寒被她逗笑了:“你说得对,你很深刻,他的确配不上我。”
苏俊之外表霁月光风, 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书中, 苏俊之出身寒门,飞黄腾达后却只顾自己争权享乐,丝毫不顾及百姓死活;比起出身公侯之家, 却一心为民忧虑的秦宣不知要差到哪里去了。
她正想着,就听方诗琪问到了秦宣:“表姐,你和秦国公的见面如何?”
见方诗琪满脸好奇,宁映寒故意逗她:“我们认真严肃地探讨了江南水患及官场形势。”
“啊?”方诗琪怔了怔,看见宁映寒的表情才反应过来, 跺了跺脚,“表姐!”
宁映寒随手拿起一旁的话本,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方诗琪看到她手中的话本,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半晌才开口问道:“表姐,你用来威胁我父……武平侯的话本……”
她欲言又止,宁映寒却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吓唬吓唬他,我并没有真的让人写完那话本。”
方诗琪原地踟躇了一会儿,她也说不清此时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只是愣愣地问:“为什么?”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宁映寒眼神冰冷。
“便宜谁?我父亲?”方诗琪茫然。
“当今皇帝,”宁映寒解释,“事情是他指使的,武平侯不过是他手里的刀,哪有让刀背负全责,却放过持刀人的道理?”
“可他是皇帝,谁又能审判他呢?”
“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宁映寒漫不经心地回答。
方诗琪却莫名从这漫不经心的态度中看出两分从容与坚定。
宁映寒又问道:“我看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就是在惦记这事?”
“那倒不是,”提起这事,方诗琪又有些愁绪,“戍守南疆的将领们,过几日便要回京了。”
大启国南边,是一个叫做南狄的小国。国家虽小,但游牧民族,出了不少骁勇善战的勇士,数度犯边,也曾给大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先帝在时,曾下极大力度发展边军,总算是把南狄打得不敢来犯。
新皇上位时,南狄已经老实了很多年,新皇难免轻敌,觉得那么多将士戍守边关,每年都要拨出大量的军饷,实在是对国库无谓的浪费。
因此,下了旨意,削减边军人数,边关的军饷也一减再减,军士们怨声载道。但今上重文轻武,朝中大权均由文臣把持,边军再大的抱怨声,也传不进皇上的耳朵。
大启边军的动向,南狄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几年蠢蠢欲动,意图卷土重来。不过几次小规模的试探下,只攻下了边关一个村庄。这没能引起皇帝的重视,反而让他更加觉得南狄果然不过如此,继续削减着边军人数及军饷。
方诗琪口中过几日便要回京的将领们,是皇帝再次下旨从边关召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