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贾叹了口气:“我前几年一直不在京里,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你现在对那位郡主,是怎么个章程?”

“你都听说了什么?”秦宣反问。

“你确定要我复述一遍?”

秦宣沉默了一瞬,终于还是问出口:“人们是怎么说她的?”

“无脑花瓶,肤浅招摇,还有些什么自甘下贱、浪/荡啊,更难听的我就不复述了。”陆贾道。

无脑花瓶,肤浅招摇……秦宣默念一遍了这八个字,这三年他刻意避开了有关宁映寒的传言。直至今日,听到这般评价,陡升一种荒谬之感。

可见人们都是善忘的,短短几年,人们就忘了宁映寒刚进京时的模样。金尊玉贵、长袖善舞的晋王府大小姐,在人们的印象中渐渐被替换成了肤浅浪/荡、自甘下贱的模样。

人们说得太多,语气也太恳切,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他们说得才是对的。而秦宣记忆里那个美好的宁映寒才是错的。

秦宣微眯双眼,不发一语。

陆贾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吧?”

秦宣看了他一眼,目含威胁之意,陆贾只好闭嘴。

宁成澜看着宁映寒离开的背影,有几分担忧。这三年间他大部分时间在宫中,但宁映寒是怎样折腾念暖的,他也有所耳闻。

刚刚他也想跟上去,但被宁映寒阻止了。

此时他也说不好,是更担心两个姐姐谁更多一些。

他一直望着宁映寒离开的方向,过了大概一炷香工夫,就看到了她的人影。

他的两个姐姐牵着手,映寒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念暖眼尾有些红晕,似是刚刚哭过。

宁成澜细细观察了宁念暖的表情,见她神色里并无抗拒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同时心中又有种“果然如此”的念头他的长姐宁映寒,一向善驭人心,只要她想要,她就能讨任何人的欢心。

当朝太后就是最好的例子,曾经作为不受宠的宫妃,她当初有多嫉恨晋王的圣宠,就有多挑剔晋王的子女。

但宁映寒进京不到一年,讨了她的好,封了郡主,还差点就成功让太后松口放念暖回幽州。

宁成澜当初年纪不大,并不太懂那些弯弯绕绕,但宁映寒这个长姐,当初在他心里实在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这三年间的宁映寒,实在让他困惑,偶尔听得府里老人语气沉痛地感叹“爱情使人昏头”,他也只能懵懵懂懂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宁映寒挽着念暖,走过昌平侯府几个女眷所在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