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澜,”宁映寒轻叹口气,“你长高了。”
此时的宁成澜,已经与宁映寒记忆里那个九岁的孩子相去甚远。十二岁的男孩,脸颊上褪掉了婴儿肥,也褪掉了几分稚气,如今看起来已是个小小少年了。
他仍倔强着不说话,宁映寒眼神温柔:“成澜,这三年是姐姐不对,你能原谅姐姐吗?”
宁映寒试着抱住他,宁成澜僵硬着身子。
“姐,你会跟那个苏俊之一刀两断吗?”他声音尽量平静,但宁映寒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下的颤抖。
“你这段时间在宫里大概没听说,我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了,”宁映寒拍拍幼弟的头,“待会儿你若回府见到苍山,他定会很高兴对你复述当时的过程的。”
“我想听你说。”宁成澜抬头看她,眼睛亮亮的。
“好。”宁映寒心软了软,将那天的事详略得当地复述一遍。
说完了,看着宁成澜的神情,映寒笑着问:“怎么样?小少爷可还满意啊?”
宁成澜眼神都发亮了,却还是要板着脸:“勉强满意。”
“别扭的孩子。”宁映寒又把他捞进怀里。
宁成澜沉默半晌,才问道:“姐,你还会变回去吗?”
“不会了,我保证。”宁映寒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了燕枫翎,一封给了雪色,如她再有异常,两人会有应对之策。
宁成澜得了她的保证,才伸手回抱住她。
姐弟两个,在园子僻静的角度静静相拥,半晌,宁映寒感觉到他的眼泪沾湿了自己的衣衫。
惠平没有打扰他们,悄然离开。
不一会儿,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宁成澜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宁映寒怀里挣脱,擦了擦眼泪。
“好了,认亲宴快开始了,我们先回座位吧。”
宁成澜点头,两人一起向众人座位处走去,走到半途却被人叫住了。
看到来人,宁家姐弟同时皱了皱眉。
叫住他们的是武平侯夫人,现任武平侯是晋王妃的堂兄,论理宁家姐弟对这位夫人也叫得上一声舅母。
宁映寒小时候,晋王还是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时,这位舅母没少和舅舅一起登门,热情地似乎恨不得自家是晋王妃的嫡亲兄嫂而非堂兄嫂。
但后来晋王失势后,两人生怕被晋王连累,翻脸翻得彻底,将界限画得那么清,做得那么难看,宁家姐弟自然也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习惯,此时见到只不冷不热地问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