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自然,那几位公主出生时,今上还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反观宁映寒,自小万千宠爱,先皇甚至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过一段时间。

但同样的天生贵气,大长公主却没有宁映寒的心机手段,芳姿想起当初这位长宁郡主刚进京时那些长袖善舞的手段,心下悠悠叹了口气,若是殿下也有这般手段,何愁驸马他……

想到几年前的长宁,芳姿心下却又生出了困惑,这三年间宁映寒的传闻太盛,让芳姿刚刚第一眼看到她时,难免将她与传闻中那个为了爱情不顾尊严脸面、落魄至极的女子联系起来。

但芳姿对着宁映寒一炷香时间,对几年前她亲眼所见的那个长宁郡主的印象渐渐复苏,让她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芳姿难免好奇,那个姓苏的书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长宁这般优秀的人神魂颠倒;她更惊讶的是,以长宁的心机手段,如真有心,世间怕是没有她拿不下的男子,怎么会就混到要去给一个书生作外室的地步……

此时,大长公主从内室走出来,牵着流云的手。

芳姿对公主十分了解,一看就看出她刚刚哭过,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刚刚的想法:“殿下?”

“这就是本宫的女儿,”大长公主斩钉截铁地道,“惠平县主路子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大长公主缓缓走到宁映寒面前:“长宁,本宫不知该如何谢你,你若有所求,本宫无有不应。”

“我与殿下一样,所求的不过是家人平安罢了。”

大长公主凝视她半晌,才缓缓道:“我明白了,念暖和成澜亦是本宫晚辈,本宫定当关照。”

“谢过大长公主殿下。”

知道公主此时必然急着与女儿叙话,宁映寒识趣告辞。

反正该嘱咐的,来的路上都已对流云,不,对路子雁说过了。

宁映寒走出公主府大门,准备去鼎泰银楼找燕枫翎。

她缓步走在街上,行人们步履匆匆,鲜少有人注意其他行人,偶有人掠过她的脸,眼神里含着一抹惊艳,也并未驻足,而是继续前行。

宁映寒微笑,穿书者给她带来唯一好处,大概就是无论她现在做什么,当今圣上都不会再派人监视她了。

大概是终于信了她真的是个草包,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费人力了。

刚刚升起这个想法,宁映寒就感到一股视线胶着在她身上,那目光黏在她身上,没来由的让她生出一阵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