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又让小二去取来一个盒子,当着宁映寒的面用腰间的钥匙打开盒子:“宁姑娘,这是你这三年应得的分红,你一直没来取,我家姑娘便一直给你留着。”
宁映寒轻叹口气,当年她防着圣上安插在宁府的暗桩,便没有把这些生意摆在明面上,更没有让这些商家去宁府送分红,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派人来取。
宁映寒消失这几年,一直替她处理这些事的雪色也被发卖了,这些分红就仍待在商家手里。
宁映寒不由后悔,她当初完全想到自己会出状况,若是她早有准备,让这些分红每个季度及时送到宁念暖和宁成澜手里,至少不用让她的弟弟妹妹为金钱所困扰。
不过,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呢?
飞鸿楼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宁映寒满意用过餐,还特意打包了一份带给流云。
回了院子,一进流云所在的房间,就看见小姑娘托着下巴不知在烦恼什么。
褪去了清冷外皮的流云,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而已。
这么想着的宁映寒,大概忘了,就算加上失去的三年,她也才十九岁。
“给你带晚膳了,”宁映寒在灯光下笑得温暖,“在想什么?”
“谢谢郡主,”流云接过,“在想大长公主殿下。也许我并不是她的女儿,但如果我是,她会愿意认我吗?毕竟我……”
“她一定会的,”宁映寒正色道,“流落青楼不是你的错,不论何时都不要因此妄自菲薄。”
“可是……人言可畏……”
“人言的确可畏,”宁映寒正色道,“但不能因此就裹足不前。”
“郡主,你是如何做到的?”流云突然问,“京中关于你的传言十分……不堪,但你似乎不怎么受影响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现状太过糟糕,糟糕到连传言都看起来不那么重要了……
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她甚至没什么余力在乎传言了。
但这话不能跟流云说,宁映寒选择给流云灌了一碗鸡汤:“人言,只有你在乎的时候才算可畏,你不在乎,人言就只是人言而已,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甚至可以左右人言。”
流云有些茫然地陷入思索。
宁映寒想给她举个例子:你看当今圣上,如今有人敢说他夺了自己兄弟的位子吗?
但想了想这例子实在有些大逆不道,流云未必能接受的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给流云灌了一碗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但其实除了激励人心外并没有什么用处的鸡汤后,宁映寒转移话题,将从飞鸿楼带回来的精致餐盒一一打开,香味瞬间吸引了流云的注意,让她不再纠结于刚刚的问题。
流云用过餐后,宁映寒才又准备与她商讨一下认亲之事。
“我本想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宁映寒缓缓道,“但血浓于水,母女之间,也许不需要那么多算计。不过,这事到底怎么办,还是要看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