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丑不外扬,这个道理元霄还懂。况且这事本是他瞒着温仪。
古尔真见元霄不要说,倒也没逼问,只道:“太子殿下算是运气好了,两毒见效都慢,都很霸道,偏偏能互相压制。要不然,你此刻也同那赵侍卫一样躺在那里。”
不过这互相压制的毒,总归是毒,纠缠之下还是会起一定作用,只会越缠越深,不会像博命一般互相抵消,纠缠至如今,便会引得元霄关节作痛,身上浮起血点。这些都是毒气入侵的表现。说来不知道他运气算好还是差,若都只得其中一种,怕是毒气攻心才有所觉。偏偏两种毒性互相纠缠牵扯,提前将症状一样样爆了出来。
还命大,恰巧遇到个懂医术的。
不然这大乾太子怕是要换个人当了。
古尔真道:“待到了城中再一并抓药吧。那侍卫好办,不过一种毒素,逼出便罢。但贵国太子殿下这情况瞧着无恙,实际却有些复杂,需好好调养。”
温仪道:“调养便能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么?”
古尔真冷笑道:“他若乖乖喝我的药,听话一些,便不会。”
温仪去看元霄,元霄眨眨眼:“我很要命的。”
“……”
看上去还挺乖。
温仪行了一个大礼:“殿下解我心头忧虑,如此大恩,温某无以为报。”
古尔真意味深长道:“温大人话说太早,日子还长,当然有的报。”
到下一个驿站时,温仪收到了来自平都的消息,元帝获悉常怀之与凤鸣地方官上报消息后,已着二皇子并陈李两位大人前往肃岭查处山灾一事,估计薛琴也讨不了好。后又赶路一夜,便是一个城镇,为免扰民,温仪只令常怀之带几个人进城,按古尔真开的方子抓药。如今赵一这情况,因不是普通风寒,与其将他放在这里没人及时看顾,还不如随行带着。好歹古尔真可以根据情况替他调整药量。
平都宫中,元帝也收到了温仪一行的情况。他看着简报,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一声冷哼就将简报拍在了案上。李德煊小心道:“陛下,怎么了?”
怎么了。能怎么。出去接个人,竟然还染上病,真是弱不禁风。元帝低声道:“温仪简直没事找事。”可他知道,若非温仪没事找事,恐怕到现在,肃岭的事他都会被蒙在鼓里。当皇帝虽然位高权重,也是孤家寡人。天下虽是王土,有的消息,却是故意报给你听,有的消息,你要听也听不到。这天下这么大,如何能一走一个脚印地走个遍。
他长叹一口气,霍然起身,吩咐道:“告诉明儿,肃岭的事务必严肃查办。不能留情。”
李德煊道:“是。”
待李德煊离开,元帝一个人站在书房中,想着简报上头写着‘幸得温国公同吃同睡,不眠不休照顾,太子安然无恙’这三句话,若有所思。
同吃同睡一日两日,倒不算什么。
日日同起同住,神态亲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