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你要淡定,先不要有什么行动,等他们再走远些我们再继续运货,现在我们只是普通的牧民,我们正在放牧,你要搞清这一点。”被称作萨仁的青年沉着的安慰道。
可是小首领格桑还是有些不安,他不解的再次追问,“萨仁,你不是说汉部落很强大,只要我们能够加入汉部落,就能再也不受欺压,让族人全都过上好日子吗?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还要躲着走,难道连汉部落也打不过冒顿?”
萨仁听到他这么说,却毫不客气的笑出声,非常自信的说道,“格桑,你应该知道汉部落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哪个部落会比汉部落还强,我们这次需要躲着走,只是因为现在人手太少而已。
而且我们汉部落的马匹比较少,暂时没多少骑兵,但是我们的步兵很精锐,就连冒顿也不敢轻易招惹我们,只是因为我们的战士大多不会骑马,所以没办法追击罢了,要不然又怎么会让冒顿那么得瑟,你看着吧,冒顿快要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次我们首领广收牧民,便是打算好好惩治一下扰乱秩序的冒顿,到时候有了咱们这些会骑马的牧民作为战士,再装备上刀枪不入的铁衣,还有角弓和铁箭,那冒顿又能算得了什么,还不是要乖乖的把最肥美的草场让给我们。”
格桑听完不由的点了点头,对这个自称汉部落商队成员的萨仁表示认同,他见过汉部落制造的各种车子,还有汉部落出售的布匹、白盐、陶瓷器皿、铁锅,最让人心动的,当然还是萨仁那柄可以直接斩落牛头的钢刀,只可惜这种凶悍的武器,汉部落从不对外出售。
格桑没有去过汉部落,他对汉部落的所有认识,基本全都来自商队,那是一个善于制造各种好东西的强大部落,不管是族人们生活用的东西,还是劳作用的工具,亦或是作战用的武器,汉部落生产出来的都是最好的,他们用这些神奇的东西从草原换走大量的牛马,他们的百姓也因此过的很好,那是一个非常幸福的部落。
可是这次接到萨仁的邀请,还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萨仁说上面邀请他们这样的小部落加入,能够分给他们最好的草场,让他们也过上好日子,而且不用迁徙到山里种田,因为汉部落很快在草原也有城池了,他们还可以过和以前一样的放牧生活,这就让格桑很心动了,在思考了几天后,他终于决定了加入汉部落。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投奔汉部落的途中还遇到了麻烦,因为格桑的部落距离汉部落的草原新城有些远,已经被其他强大的部落排挤到了沿海地区,反而离着商队的驻扎点比较近,所以萨仁就直接把他们带到商队的营地去了。
结果萨仁这无意之举也是赶巧了,得到冒顿将要抢劫货物的消息,游智正为怎么运送这批白盐发愁,正好这个时候萨仁把格桑的部落带来了,只可惜格桑的部落人口并不多,男女老少加在一起还不足千人,和商队同行,负责护卫商队的安全就有点不太现实了,依游智掌握的情报而言,冒顿最少也会出动三四千人,这时候就算把格桑拉上,对他们的安全也没有什么卵用。
最后想了想,游智做出决定,由他率领商队,调用商队所有的车辆,拉着装土的麻袋去吸引冒顿的注意力,而鑫部落交付的那两千头牛马,还有白盐,全都交给格桑偷摸的运输。
牛马本来就是牲畜,交给格桑这些牧民驱赶照料,一点也不会显眼,游智对此十分放心,大量的白盐则是直接用牲畜驮运,整个队伍没有一辆车,这样也降低了被发现的风险。
果然,冒顿分出去的三支寻盐队伍,看到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牧民,没有看到一辆运货的车,也没看到一个汉部落的人,连搜查都没有就直接跑了,首领已经下了死命令,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汉部落商队位于海边的营地,说不定那批盐还没有往回送也说不定。
就这样,负责偷运白盐的格桑,和负责带路的萨仁全都侥幸躲过了一劫,他们一直放牧到傍晚,趁着天刚黑的时候把盐袋子都搬到了牲畜的背上,然后用罗盘定位和观星的方法辨别方向,开始了连夜转移。
冒顿的三部人马则是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目标,其中一队还在发疯的追杀游智率领的商队,另外两队一路直奔海边的汉部落营地,剩下那队则是沿着其他的线路四处寻觅可能存在的‘另一支车队’,而冒顿自己则是待在打埋伏的临时营地里生闷气,这次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仅昨天追击车队的过程中,自己的队伍就因为游智丢下的绊马索伤亡了两百多人,这对全军将近五千人的总数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憋屈,因为汉部落的商队压根就没跟他的战士交手,只靠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就让他蒙受那么大的损失,他当然不甘心。
那些被绊倒的马和战士基本都没救了,全都是马失前蹄,以头抢地的姿势摔倒的,马脖子基本当场就折断了,人也没好到哪去,幸运的只摔断了胳膊腿,尚有恢复的可能,不过就算好了也是残疾一个,再也不能骑马射箭了,而那些倒霉的大多当场就死了,有的也和马一样折断了颈椎,还有的原本只是轻伤,却被后面的友军踏成了一堆烂肉,连人是谁都认不出了。
冒顿想要报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找到那些白盐才是当务之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抢劫汉部落商队的同时,罗冲也在打着他老家的主意。
虎贲卫已经乘船出发两天了,他们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一直不敢沿着湖岸行驶,好在负责带路的金吾卫探子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他们沿着指定的方向,计算着帆船的航速,估摸着差不多到地方的时候就先让船队抛锚停下来,然后派出小船到湖岸边侦察情况。
在出发的第二天傍晚,船队就抵达了抛锚点,血屠当即就派出了十几条单人的侦察艇抵近侦察,在夜幕的掩护下,十几条小船来到湖边,不过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登岸,只在岸边的湖面上通过火光辨认营地的人数。
到了天完全黑透的时候,一处处篝火被挨个点燃,牲畜们也被牧民赶回了临时设置的圈落中,分布在湖边不远处的那些帐篷,此时像一个个灯笼一样,也挨个亮了起来,那些侦查员们仔细的数着帐篷的数量,估计着敌人的人数,还有的则是查看地形,印证是不是目标所在地,一切都在沉默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多久,这些侦察员开始回去汇报情况,大家分别汇报了自己侦察的结果,血屠再将这些数据互相印证,最后得出比较可靠的结果。
根据地形和人数辨认,这里确实是冒顿的老巢不假,也就是冒顿部落的春夏驻牧地,一般在这个季节,他的部落会一直待在这里,驻地离着岸边不算远,人数足够容纳数万人聚居,帐篷也确实有六七千顶,星星的火光连绵数里。
不过根据金吾卫的情报综合来看,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战士。
冒顿的联盟大军能凑出好几万的青壮,但那是联盟的总数,他自己的本部大约有一万多户,不过不可能都住在一起,这个拥有六七千顶帐篷的部落,只是他最大的一个,能够动员的青壮兵力,基本上就是六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