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宫中的日子》本质上只是一篇流水账甜文,之所以大卖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内容的话本出现,是新颖的角度和有趣的剧情造就了它的大火,而它的大火又导致跟风作品的大批涌现。
跟风并不是全然不好,还要看跟的风是什么。至少现在这些跟风之作放到后世会变成研究时国这个时期的风土人情的重要史料,而且有不少话本确实写得不错。
程澹最近都在看张玉凉写的时国史,一直没时间看新出的话本,现在见张玉凉在看,索性拿着笋坐到张玉凉身边:“你在看什么?我也想看。”
张玉凉翻过封面看了看:“《红团扇》,写的是一个书生与一把团扇谈情说爱的故事。”
“……跟什么谈情说爱?”程澹挑起一边眉毛。
“团扇。难以置信吧?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但这篇写的很有趣。”张玉凉笑眯眯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话本大多写的都是人与妖、与仙人、与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相爱的故事,多数还写得格局小,内容单薄,若非《我在宫中的日子》出现,他们恐怕还走不出这个怪圈。”
顿了顿,他翻回第一页:“这篇是旧瓶装新酒,除了其中一个主要角色不是人,其他的剧情都很新颖。你剥笋吧,我给你念第一 章 。”
“好的好的!”程澹噌一下坐直,剥笋的动作也加快几分。
张玉凉笑着捏捏他的脸,慢悠悠地念了起来。
不远处,篷歌叹了口气,假装看不到这对剥个笋都能黏到一起的糯米糍精。
……
夜间,张玉凉坐在书桌后写话本。
两边窗户大开,凉风吹得烛光轻摆,明明灭灭,为他笔下创作的剧情添了几分幽深曲折的意境。
程澹披着毛领披风端着两碗药小碎步走进房间,接近桌前时脚步倏的慢下,把其中一碗轻轻放到张玉凉手边。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苦涩又突兀,冷不防打断了张玉凉的思路。
“这是什么?”张玉凉捂住鼻子,眉头嫌弃地皱起。
程澹正要回答,忽然鼻尖发痒,连忙别过头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着凉了吗?”张玉凉忙放下笔,倾身去探他的额头,“好像是有点发烫。”
“没事没事,就是吹了点风,你看篷歌给我也熬了药,我喝了发发汗就好了。”走到张玉凉身旁坐下,程澹笑嘻嘻地端起另一碗药喝了一口,药汤刚入口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好苦!”
张玉凉猝不及防地被他的表情逗笑了,但下一刻就被他踹了一脚,赶紧收了笑声,老老实实也双手捧起自己的药。
程澹白他一眼,跟他解释了这两碗药的来由。
药是篷歌熬的,一碗是张玉凉的补药,据说是太医新开的药方,非常滋补,除了苦一点没有别的缺点。另一碗是给程澹的,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他吹了风有些着凉,这是治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