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澹想了想屋子里摆的各种插花作品,忍不住说道:“篷歌对这种精细活儿似乎很擅长。厨艺、插花、刺绣都不错,弹的琵琶也好听。”
“这不过是公主们的必修课罢了,若论精通,篷歌公主可比不过其他的公主。”扶子缘解释道,“她只是学的种类比别人多。”
都说常人不可妄议皇家,但对扶子缘而言,这句警示无异于废话,何况篷歌也不介意被他这般评价。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程澹对此并不感兴趣,低头穿过梅树横斜的枝桠,转移话题道:“我听篷歌说中午咱们要吃太平锅,什么是太平锅啊?”
扶子缘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旋即笑道:“太平锅就是用蕈菇、猪骨、香料等熬出一锅高汤,将高汤置于炉上不断加热,再把蔬菜、肉等材料放进去烫熟,蘸着调料吃的一种吃法。”
程澹恍然大悟,不就是火锅吗。
“太平锅的精髓在汤和调料,高汤应是篷歌公主昨夜便熬上了,至于调料……这倒是六公子的强项。”扶子缘又道。
听到后半句,程澹好奇地看向他:“怎么说?”
扶子缘笑眯眯道:“因为太平锅的吃法便是六公子捣鼓出来的,什么食材蘸什么调料最好吃,自然是他最清楚。”
闻言,程澹不禁莞尔。
原来张玉凉这一世还有个美食家的支线任务吗?
两人闲谈着,很快走回了屋子里,正好这时,张玉凉抱着一大摞竹简也走了进来。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书?”程澹一边上前帮他分担部分竹简,一边奇怪地问。
“青立书阁的掌柜亲自送过来的,说是他们家主子的珍藏,小主子做主借给我一段时间。”张玉凉的解释云淡风轻,连个具体的姓名都没说,但程澹和扶子缘都听明白了。
青立书阁的主人是子桑离,小主人是子桑守心。子桑离远在江北,张玉凉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要修史的事,这些书自然不是子桑离让人送来的,只有可能是子桑守心的手笔。
至于子桑守心为何要做这种事……
还用问吗。
“子缘,我欠你一个人情。”把竹简放好,张玉凉拍拍扶子缘的肩膀,笑着说道。
扶子缘哭笑不得地摇头:“六公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书又不是我的,就算要欠人情,也是你欠守心的人情,与我何干。”
“没有你,子桑先生不会把书借给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张玉凉说着,顺势揽过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程澹,捏了捏他的耳垂,摸到一手寒意:“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程澹搓搓脸:“没事,刚才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我烤烤火就能暖回来了。”
张玉凉点点头,牵着他到火盆旁坐下,留扶子缘站在原地思考子桑守心的人情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