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凉帮着把玉盆端上石桌,忘生禅摆好碗勺和一只小木瓢,盛了五碗荷叶羹,一人分一碗。
程澹舀起一勺送进口中,给自己的手艺打了个及格分,又问:“味道如何?”
“好吃!”张玉凉自然是满口赞美。
“嗯,味道不错,就是淡了点,如果能再加点牛奶就好了!”红栖囫囵吃完一碗,再去盛下一碗。
“厨房里有冷冻过的鲜奶,我昨天买菜时人家送的,想吃可以自己加。”阙天音边说边将膏状的莲叶羹搅碎。
红栖端着碗一溜烟跑向厨房。
慢条斯理吃下小半碗,程澹突然没了继续吃的欲.望,又恰巧看见张玉凉眼角处红了一片,放下碗伸手替他揉了揉:“是与红栖交手时受的伤吗?”
张玉凉眨眨眼,卷长的睫毛扫了扫他的指尖:“无碍,不小心被劲气扫了一下。”
他才不会说这是自己故意留下来惹程澹心疼的小伤。
“用这点伤换一顿莲叶羹,你不亏。”捧着加了鲜奶的莲叶羹走出厨房,红栖见张玉凉在跟程澹装可怜,笑得一脸纯良地戳破他的小心思。
程澹这时也反应过来,好奇又好笑地戳戳他眼角:“玉凉,你真幼稚。”
张玉凉眯了眯眼,瞪着红栖道:“明天论剑台见。”
红栖胸口的瘀伤在他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隐隐作痛,但还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回以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奉陪!”
“……”
程澹有些习惯了他们的抬杠。
莲叶羹只是午饭前的开胃点心,程澹做得不多,众人也只是或多或少吃了点解解馋。
今天做饭的人轮到张玉凉与忘生禅,红栖作为副手被他们联手拽进厨房帮忙。当三人在厨房里不太熟练地使用各种厨具忙着煮饭炒菜时,难得清闲的程澹便和阙天音坐在院里聊最近发生的事。
阙天音问:“昆仑山,陆屏云那事儿你有关注吗?”
红泥小炉上,水壶嘟嘟地响着,程澹舀出两勺茶叶倒进茶壶,再注入沸水,卷曲的茶叶乍然舒展成一片清澈的绿色,茶香四溢。
“偶然听别人说起过几句。”程澹静等着茶叶泡开,神色淡然,“这事与我们无关,我没特意关注。”
阙天音把手放在炉子上方取暖:“那咱们换个话题,论剑台那边……”
“轰——”一句话还未说完,厨房方向猛然响起轰隆巨响,浓烟的黑烟伴随一股焦糊味从中喷涌而出,张玉凉、忘生禅和红栖三人仓皇冲了出来,狼狈不堪。
“我的厨房!——”阙天音嗖一下站起身,心急火燎地飞奔向厨房。
“你们怎么了?”
程澹眼疾手快地搀住蹿到自己跟前的张玉凉,又顺手拽住红栖的手臂,扶稳了两人才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