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玉先生他们买一些纪念品。”程澹头也不回地说着,突然停在一个摊位前,仔细打量着悬挂在木架上的香囊,从中挑出自己最满意的一只,“你也帮我看看。”
“纪念品?”张玉凉一眼扫完摊位上的商品,摇摇头道:“没什么值得买的。”
程澹眉梢一挑,先是把他拉到身边,继而左右看了看,确认这句话没让摊主和其他人听到,才说:“挑选纪念品和挑礼物一样,最重要的是特色和心意,至于物品本身的价值则是次要的。”
“这样啊……”张玉凉似懂非懂,“那我可以送你纪念品吗?”
程澹笑着点头:“当然了,你想送我什么?”
闻言,张玉凉伸手虚划过桌上摆放的两行饰品,从中拿起一支乌木簪。通体漆黑,簪头却用朱砂点染两朵红梅,精致而不媚俗。
这支木簪是诸多饰品里少数几件男子绾发用的首饰,张玉凉对着程澹的头发比划了一下,问:“这件如何?”
“好啊,我收下了。”程澹笑眯眯地接过木簪转动几下,顺势揣进袖里。
张玉凉见状,也懒得询问价钱,直接给摊主扔了块碎金子,把摊主乐得见牙不见眼。
二人又并肩往前走出一段路,走着走着,张玉凉忽然发觉不对,扣着程澹的手腕将他拉近身侧,低头看他。
却见程澹盈满凡间灯火的双眼中不知何时满溢笑意。
蓦然心下一松,张玉凉理直气壮地摊开掌心问:“我的回礼呢?”
程澹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他手掌一下:“祭司大人怎么这么小气?送根簪子也要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张玉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若是舍不得花钱,将自己赔给我也可以,我求之不得。”
“一根木簪就想买下我整个人,祭司大人可真是个商业鬼才。”程澹夸张地叹了口气,慢吞吞从袖里取出一只香囊,浅蓝的丝带系成一个小巧的同心结,几乎淹没于周遭的光海中,“在下囊中羞涩,只买得起这种不值钱的小玩意,祭司大人若是不嫌弃,还请收下。”
张玉凉眉目舒展,喜笑颜开地接过香囊挂在腰间,还不忘义正言辞地道:“礼物贵在心意,而非其本身的价值。这份回礼,我很满意。”
说完,他思考片刻,又补充道:“你囊中羞涩,我却有万贯家财,如若需要,我可将它们尽数赠予你。”
“不用不用,有祭司大人相伴,我不担心自己会缺钱花。”程澹回握张玉凉牵着自己的手,慢悠悠地迈步向前。
“你在人间呆了这些年,情话还是不过关啊。”张玉凉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你就是我的无价之宝。”
“我该说什么?”程澹故意装作听不清,往他那边歪了歪头。
张玉凉重复道:“你就是我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