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火上浇油,张玉凉飞快缩回手,苦笑着问:“团团,你总要让我知道你为何生我的气吧?”
“咪嗷!”都是你的错!
程澹回头就是一嗓子。
张玉凉果断认错:“对对,是我的错,那我错哪儿了?”
这种时候,辩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实承认就完事儿了。
“咪呜!”你凶我!
“我……我凶你?”张玉凉只觉得一口天大的锅当头盖下,躲都没法儿躲,“我哪里舍得凶你……”
是啊,他哪里舍得凶团团,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宝贝。
可他凶了另一个人。
张玉凉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不自觉下移,落在程澹颈间的银铃铛上。
与先前那少年戴着的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程澹还未察觉他的怔愣,听他承认了,继续喵,边喵边伸出一只隐隐作痛的前爪,眼中满是控诉之意。
张玉凉的视线又移到他毛茸茸的前爪上,看的虽是猫爪,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少年宛如虚幻的双手。
程澹等着他帮自己揉爪子,却发现他望着自己的前爪怔怔出神,脸上还隐隐流露出几分惊异,仿佛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
于是,程澹刚灭下去一点的火气再度涌上,猛地缩回爪子,“噌噌”蹿到离张玉凉最远的地方,尾巴一卷,脑袋往爪子里一扎,将自己蜷成了一只小炭球。
我,程澹,就算是从马车上跳下去,失去再世为人的机会,也绝对不会理张玉凉了!
张玉凉回过神来,便发现他家团团彻底不理他了。
哦豁。
完蛋。
盈风办完事心满意足地回到马车上时,就见程澹蜷在角落里,而自家处变不惊的兄长隔着数丈距离百般诱哄却无济于事。
偶偶尔他想靠近一些,程澹甩甩尾巴,便把他吓得又退回原位。那副无计可施的苦笑模样,令盈风一见便不由得笑出声来。
“兄长做了什么,竟惹团团这么生气?”盈风轻轻松松坐到程澹身边,将赌气不理人的他放到腿上,一下下温柔地顺毛。
程澹不许张玉凉靠近,对盈风却不抗拒。
张玉凉羡慕地轻叹道:“唉,我刚刚……凶了团团一句。”
“兄长?凶团团?”盈风惊讶地瞪大眼,“红藕只说了一句团团的坏话兄长便将人赶走,你竟然会凶团团?”
张玉凉张口欲辩解,想了想又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如果团团就是刚才那个少年,是小道士口中的奇缘,他希望只有自己知道此事。
“是我太着急了。”无奈摇头,张玉凉的目光再次飘到还在生气的程澹身上,“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