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眉头一挑。

沈向阳又说:“不过爸爸既然知道了,应该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就是,我怕他不甘心,会找突破口。你住在大院里,他拿你没办法,住在外面,他会不会使坏?”

沈煦嗤笑,“使坏?那也得他有这个本事。别担心,我又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沈向阳自然了解沈煦的心性和手段,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废话。

次日,沈煦去了趟杏花胡同六号。他新买的房子。里头住了三户人家。一户姓蒋,一户姓黄,一户姓曾。

三户老老少少加起来十几口人,没一个欢迎他,得知他是新房主,全部虎视眈眈。

沈煦也不多说,他打算先礼后兵。今天是来“礼”的。

留下话,给出不算短的“七日”搬家时间,沈煦便离开了。

在他走后,三家人面面相觑。

黄老太太一跺脚,“走!去隔壁找姓钱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见这房子收不回来,就给卖了。想着他拿我们没办法,找别人来对付我们呢!他都有隔壁的房子了,还要这座房子干什么!让我们住着怎么了!这些年要不是我们住着房子,给他打扫攒人气,他这房子指不定全荒废了呢!”

一伙儿风风火火去往七号拍门。砰砰砰,将门敲得噼啪响,愣是没人来开门。

既然是无耻无赖之人,对他们的品性行为,沈煦也早有预料。因此,他早两天便提醒钱则仁,让其带着岳父岳母先出去躲一阵子。不用太久,半个月足以。防的就是现在这一幕。沈煦是不怕,钱则仁不一样。尤其他岳父岳母年事已高。

好在钱则仁大学那边安排了宿舍,小两室,不算大。住他跟其岳父岳母三个人,够了。

拍门好一阵,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姓钱的跑了。

黄老太脸如猪肝色。

蒋家人问:“现在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搬出去?”

曾家嗤鼻,“搬?不搬!姓钱的拿我们没办法,这个姓沈的就有办法?我听出来了,他不是京城口音,应该是外地来的。”

黄老太拍手,“对!一个外地人,有点钱卖得下这个房子又怎么样?我们在京城这么多年,还怕他?”

对啊!姓钱的是京城人,还是大学教授,都没办法。姓沈的一个外地人,还想把他们赶出去?痴人说梦呢!

黄老太嘴角一勾,“他真要敢来硬的,我也有办法!我身体不好,他要是刺激得我晕过去……哼!”

最后一个哼字,将其心思表露无疑。

蒋曾两家眼睛发光。对!实在不行,就来这招。姓沈的就不怕闹出人命?黄家有老太太,他们两家可都有老太太呢!到时候由三个老太太出马,堵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姓沈的可就要摊上大事了!指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讹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