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大:“情况很糟糕。爸爸之前做过的事都被翻出来了,身上背了好几项罪名。最严重的一项是他挪用了一笔部队的军费。”
何父在军中任职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早就已经转调去了政委。若说挪用军费,那也是以前做的。何母是知道的。何父是用这笔钱搭上的元家的关系,从而有了现在的地位。
“我记得当年你爸爸说他做的很小心,钱款出入账是他负责,他账面做的很好。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
何老二苦笑,“自然是有人特意调查。”
何母咬牙,“那我们把这笔钱还上,行吗?”
何老二摇头,“妈,事情没这么简单。涉及军队,这事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上头是必然要严查严办严惩的。不能说,我们拿了钱,没出事,就自己得利。出了事,还回去便能脱身。要是这样,部队还不乱套了。”
何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不是说只是革职,还在接受调查吗?调查未必……”
何老二一叹:“说是这么说,但我打听到,现有证据其实已经足够给爸爸定罪,目前的调查,不过是想深挖。妈,爸这次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
何母身子一晃,只觉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神色大恸,猛地抓紧何老二的手腕,“你说有人特意调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针对你爸爸?是谁?老大,老二!你们再想想办法,咱们家以前那些故交亲朋,能找的都找找。看能不能走走门路。再有就是背后的人,也得查出来。至少我们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付我们。知道了答案,才能对症下药。
“你爸爸既然只是关押,那么不论形势多么严峻,都至少说明不是毫无机会。我们总得试试。你爸爸不能倒。覆巢之下无完卵。你爸爸要是倒了,何家保不住。你们只怕也再没有前程可言。我们全家都要遭!”
何母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嘱咐完儿子,又吩咐女儿,“你也回陆家,跟陆家说说,如果陆家老爷子肯出手,你爸爸就还有希望。”
何雪菲神情呆滞,机械性地摇头,“没用的!陆家不会救我们。”
何母恼恨,“你还没回去问过怎么知道!那是你爸爸,你难道就不管他了吗?若是你爸爸没了,何家没了,你还能坐稳陆家长孙媳的位子?”
何雪菲忽然很想笑,她看向何母,“妈,我怎么会不想管爸爸。我比谁都希望爸爸没事,何家没事。可是陆家……妈,你忘了我是怎么嫁进陆家的?是沈家出事,陆家怕受牵连,跟沈向容退婚,陆宇才娶了我。陆家当年不会救沈家,你觉得他们现在会救何家?”
何母脸色一白。原以为何陆两家联姻,是强强联手,互为助力。可惜却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么说来,陆家是完全靠不上的。
何老大扶住她,“妈,你先别急。我跟二弟再去外头跑跑,或许……或许会有转机呢?”
何老大与何老二这一跑就跑了三天。
二人神色一天比一天萎靡。
第四天,何老大从外头回来,怒气冲冲,扬手就给了何雪菲一巴掌。
何母吓了一跳,“老大,你干什么!”
何老二脸色阴沉,“妈,我们这几天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不论我们承诺给多少好处,送多么贵重的礼物,都没人敢出手。大家对爸爸的事情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有一位叔叔念着跟我们家以前的交情,才好心提醒了一句,他告诉我们,这事是沈家在背后发力。我们想要找到转机,就要从沈家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