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花听得心里熨帖,脸上笑得更欢喜了。
晚上。将沈辰哄睡后,沈煦闲下来同田松玉聊天,窗外响起咚咚咚地敲击声。沈煦走出去,便看到周爱红。
“你之前让我盯着莺莺。我一直注意着她。”
“你发现了什么?”
“四嫂出事那天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起床上茅房,看到她拿着木盆玩水,还把水撒的到处都是。我当时只觉得奇怪,这大冬天的,地里没活,大家都起得晚一些。大哥大嫂都没起,她一个孩子怎么就起来了。但也没往深处想。
“后来四嫂摔了,就是因为踩到她泼的水。可我也只以为是巧合。但这两天,我发现不对劲。每次有人提起四嫂流产,她似乎都很高兴,心情特别好。
“今天……今天我还偷偷听到她在屋里自言自语,说方佳佳搞定了,该轮到四哥了。四哥以为他攀上方家,就能保住工作,节节高升?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爱红只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冻的,是被周双莺吓的。她可没忘记周双莺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宛如一条毒蛇,随时能将你咬一口。
当初沈煦让她盯着周双莺,她还奇怪周双莺一个翻过年也才七岁的孩子,有什么好盯。但为了能吃上一碗饭,她啥也没问,闷声照做。如今她总算知道了!这哪里是孩子,哪有这么可怕的孩子!
“她打算怎么对付周爱军?”
周爱红摇头,“我不知道。听着似乎是要让他丢了工作。”
“你没被她发现吧?”
“没有,我很小心。”
她哪敢让周双莺发现!
沈煦点头,紧紧盯着周爱红,“那么你现在怎么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周爱军,让他有所防范吗?”
周爱红愣住,转瞬低下头,咬紧下唇,“我不会说的。”
她的声音很轻,眼中带着几分怨恨。
周爱军怪她嚷出卖方子的事,她又何尝不怪周爱军呢?明明卖方子的人不是她,得利益的也不是她,周爱军凭什么怪她?凭什么分家分粮食都没她的份?凭什么在家里其他人面前几次三番说是她的错,让妈跟二哥更恨她?
周爱军倒霉关她什么事?她才不说!
“倒也好,你若是说了,周爱军未必会信。即便信了,怕是也不会为你保密,到时候嚷嚷出去,周双莺就知道是你偷听了。这样对你不好。”
周爱红一顿,这点她竟是没想到。一抿唇,周爱红道:“我不会说的!”
同样的五个字,语气截然不同,态度更坚定了几分。
沈煦点头,从家里端了一小碗豆腐炒肉给她,“你也有好些时日没吃过荤了,藏着点吃,别让家里人看见,到时候就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