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芬的附和着,眼珠转了转,接着道:“妈,你放心。既然是三子乱说,我们自然不可能为这种谎话坏了和爱军的兄弟情谊。就是吧……你看,卖方子的钱还有两百没找到呢。这可不是小数目,妈,你放哪儿了,还是拿出来看看吧。”
向桂莲看向周爱党,周爱党神色坚定,显然也是这个意思。夫妻俩一左一右扶着她,这是不看到钱誓不罢休了!
向桂莲这会儿无比后悔,那天为什么脑子不清楚,脱口就说自己放在别的地方呢?她要是说都藏在屋里多好!说不准就是抄家的里头谁顺手拿去独吞了。毕竟床角砖头下和瓦罐里的能独吞,其他的自然也能。
都怪她当时被村里的人一闹,脑子糊涂了!
见没法糊弄过去,向桂莲只能强硬说:“怎么着!老娘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老娘的钱了!我告诉你们,想拿钱,等我哪天闭了眼睛再说!”
甩掉周爱党与张丽芬的手,转身进屋,砰一声关上房门。
留下周爱党和张丽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丽芬恨恨跺脚,“我看三子没说错!什么谎话,他说得就是真话!走,爱党,咱们得去粮站家属院问个明白!”
周爱党摇头,“还用得着去吗?三子说这事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一问就能晓得,他至于说撒这种谎?”
“三百块!周爱党,我进门可只有二十!就算我是乡下人,比不得城里姑娘,可也没有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周爱党,这事没完!”
别说张丽芬,周爱党也不乐意三百块巨款就这么进了方家。
不,或许还不只三百块。
他们家最近三年形势好,他和大哥每年都能接几单木匠活,三子在县城有工作,更别说队上还有工分。工分获得的粮食和钱基本已经足够一家子花销,剩下都能存起来。这么算,他妈手里的钱,在付了三子四百块的分家款后,应该至少还有一百多的余留。
更别说这几个月周爱军也是有工资的。便是第一个月他没交,还拿了二十,后头几个月加起来也能有差不多快一百了。再有,辣椒油赚的八十多块。
可如今不算村里人拿走的盒子里的几十块零钱,她妈手里一百,就是把床脚砖头下和瓦罐里的两百都算上也不够。零零总总加起来,最起码还有四五百不见踪影。
周爱党深吸了一口气,按这么算,周爱军不只第一个月没交工资,是一直没交过!不但如此,还额外拿了不少钱!
“分家!必须分家!”周爱党转过身,拼命拍打向桂莲的房门,“妈,你出来!爱军是你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儿子!没有你这么偏心的!还有光宗和耀祖,你不管他们了吗?”
“妈!今天要不然你说出那些钱的下落,我也不拿你的,还是你收着,但我得看见有钱在!要不然就分家,让周爱军把钱还回来!”
张丽芬不明白周爱党想到了什么,突然暴怒要分家。但她有点激动,双拳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