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出言安慰,成长嘛,谁都会经历的。更何况小孩子忘性大,等去学校交了新朋友,自然就不会在意这点小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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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友三人是两天后回来的,彼时,沈煦也刚好跑完一个小长途。

两人凑一块吃酒。

周明友说起章德祖来,“那位叫小菲的真去告了他强女干,徐家出手把他从公安局捞了出来。强女干的罪名没定下,可耍流氓是实打实的。徐广义花了不少代价,让章德祖免去了下放农场改造,但朝阳鞋厂的工作没了,还被拉去游街□□了一回。

听说徐楠自出事后便住在徐家,就没再回过章家,对章德祖爱答不理。徐广义一直想让他们离婚。徐楠似乎已经有些动摇了。”

不用问,这消息必然是李成斌透出来的。

周明友感叹:“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徐家早抱着离婚的打算,还费那么大力气帮章德祖脱罪干嘛?”

沈煦却是明白。

“你忘了,徐楠和章德祖有个孩子。章德祖如果被定罪,孩子就成了犯人的种。徐家不在意章德祖,却不能不在意孩子。这也是把对孩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周明友摆手,“左右章家现在是爬不起来了,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人。三哥,这回的尾款结了。按你当初的提议,除去所有开支后,三成作为队里的公用资金,七成发给大家。我姐和云霞婶负责的统计。

你不知道,村里按户结算,最多的赚了二三十块,最少的也有七八块。这还是咱们人口多,订单就只有那么些的原因。照咱们村的人力,就是再来几个一千六百瓶都做得来。若是能多拉几个这样订单,指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也能和城里工人一样了。”

沈煦轻笑,“我给你指个路,县里也有供销社。”

周明友哪会没想过这层,“我跑过了。人家鼻子在眼睛上面,压根瞧不上咱们乡下人做出来的这玩意儿,尝都不肯尝。也不知道三哥你当初是怎么说服柴主任的。”

还能怎么说服,自然是用钱。

“我再给你出个主意。县里不论是衣服鞋子还是姑娘家的头绳发卡,都是追的省城的风气。你拿着咱们省城的合同单子去,告诉人家。我们这吃食在省城可是畅销货,人家排着队都不一定买得到的,厂里工人的福利都用的这个。人家说不准就要了!”

周明友一愣,竟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沈煦又道:“看看咱们队上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一并带上。也不必非得是什么好东西,有个心意就成。我记得今年春季那会儿摘了一些茶叶,听说还不错。还有后山上那几颗石榴树,如今差不多也熟了,可以装一篮子过去。”

县里的订单比不得省城,量少,赚头也少。送礼太重不合适。更何况以目前县城对省城流行的追捧,有省城的合同在,周明友但凡嘴巴子会说点,这事应当不难。

“成!改天我再去试试!”

酒肉吃完,沈煦起身要走。周明友使唤自己媳妇去拿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