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说得有些蛮横不讲理了,任谁都听得出那么点心虚来。
刘大花呵呵了两声。
沈煦神色落寞,眸中带着几分委屈、无奈与隐忍,“妈说是,便是吧!反正这罪名我也担了这么多年了。因着这事,妈说是我害的弟弟妹妹小小年纪没了爹,要我多照顾他们,这些年来我也事事都依了。
我自己苦点累点没关系,但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我一起苦。三娃还小,松玉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我总得给他们找条活路!妈说家里没钱,兄弟们也不同意我去借。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
不勉强?就这么算了?向桂莲直觉不太好,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沈煦又说:“分家吧!我的老婆孩子我自己负责,是死是活,花多少钱,是借是攒,我自己来!”
“分家?”向桂莲大惊,“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分家!老头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哭嚎之声响彻云端。
这么大的动静,将周大海也吸引了过来。
“哭什么!这又是怎么了?”
不等向桂莲和沈煦回答,刘大花等看热闹的,你一言我一语,将来龙去脉说了个全乎。沈煦发现刘大花是个人才,向桂莲说的那些话,她学得有模有样,语气都十分到位。
周大海脸色一点点往下沉,待听完,看向沈煦,“你要分家?”
他有些为难,这么多年看下来,他不是不知道沈煦的艰难。正是因为知道,他才尽可能护着一点算一点。可惜再怎么护,他也只是大伯,不是人亲爹。尤其他和周二江,分家都几十年了。他是可以稍微压一压向桂莲,却没法直接做他们家的主。
别说向桂莲不乐意。就这大哥和弟媳妇的关系,插手太过,也惹人闲话。
他同情心疼这个侄儿,却从没建议过分家。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家,唯有三子靠得住。他若是离了,这个家要不了多久,怕是得散。向桂莲总说周爱军聪明,往后能有大出息,可他瞧着,周爱军没那个能耐。
二弟去得早,他怎么都得帮他把这个家稳住吧?
周大海叹息,“分家不是小事,三子,你得想明白。”
向桂莲哪容得了他分家?
“他大伯,咱们村可没有跨过老爹老娘,自己说分家的道理。没这做法!这家是他想分就分的?要让他成了,咱们村这些年轻人都学他,岂不乱套了!”
这话在理,有些先例确实不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