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之张口欲言,却见许伯川似乎了冷极了,竟打了个哆嗦,他忙垂下头退了出去。
心中如遭了一番颠簸,只余得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脚下却加快了,他不敢回头再看。
“陛下,这参茶凉了。”
赵青道。
“你要朕喝这凉茶?”
许伯川看了赵青一眼,对方立即低头,却也至少低头,声音却不卑不亢。
“陛下,参茶易得,可这里面的药,可不易得。”
许伯川只看他一眼,唇角不自然动了动,终还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朕这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倒像个姑娘。”
“陛下龙体不同于那些凡人罢了,如今又操劳国事才如此。”
“你倒是清楚我喜欢的话。”
许伯川道。
他看了看奏章,心中已经没了心思再去批阅,只是许伯容这石头尚堵在心头总让他不得安生。
“朕的战甲备好了吗?”
“回陛下,奴才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好,那明日将战甲送来,朕要御驾亲征,将许伯容那罪人抓回来,为枉死的十弟报仇。”
“陛下此行定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赵青马屁拍的顺溜极了,连带着那双吊梢眼也带了许多谄媚,偏生人生的清秀讨喜,怎么阿谀都招不起旁人的厌恶。
只是那满朝大臣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次日早朝。
“宁都地远,皇上为何南辕北辙。”
兵部尚书直言,他原是北都人,生的粗犷,说话也直。
旁人自也是不赞同的,却只敢跟着兵部尚书来。
陛下行军却要去那宁都,任凭谁都猜的到,这昏君是要往日北都欺侮过他的人看看自己。
“那宁八倒也不是个出头鸟的性子,怎么今儿这么积极?”
旁人冷眼,却并不愿保持缄默,只在一侧窃窃私语。
“北都宁家与他同宗,而那赵青赵公公又曾是宁家倒泔水的,如今倒泔水的衣锦还乡,宁大人自要阻拦一番。”
“许是有些私仇?”
那些私语宁八听的真切面上一红,顾不得台上那人反应,只大声吼道。
“哪里来的小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倒也只他敢在这朝堂如此。
“宁大人莫气,莫气。”
“安大人你莫要劝我,今儿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人在此处诽谤。”
“宁爱卿这是做什么?”
许伯川冷笑,一眼便识破这朝堂之上怪异氛围的目的。
方才窃窃私语的人不说话了,宁八立于堂前,半晌才抬头。
“陛下,臣无他意,只觉若是自东都出发,向宁都绕一圈所耗军饷远过多 ,如今国库空虚,此举怕是不妥。”
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