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牧自邯。
“只差牧家这根线。”
牧自邯似乎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他未说话,这似乎也在越执的意料之中。
“只差牧家这根线将郑氏的傀儡牢牢掌控在手中。”
早在第一次见到许伯容密信时越执就在疑惑,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郑贵妃不加思量立刻下定决心除去越执。
而后牧家来这安交,越执想要去寻那牧自邯,牧自邯便遭了难,他逃出那伙贼寇手中,去了安合志处,许伯容就去了安合志那处……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印证着他牧自邯以及他所代表的牧家背后从来不是郑家。
郑家如今掌权,牧家大夫人还是郑家的人,而那许伯容却与牧家没有丝毫关系。
故而越执猜测,这牧家也同柳家一样,忠的始终只有一个皇字。
他并不再多说,也不想再与牧自邯多说。
“我不能在牧大人这里久留,若牧大人不说,那越执便再也不问了。”
不是不问,是再也不问。
越执也不是好糊弄的人,他这话说的轻轻巧巧的,课要是应了真,先皇的心血付之东流,那牧自邯便是天大的罪人。
“唉……”
牧自邯不由得感叹着,现在的年轻人,没什么耐性了。
“北都,宁家。”
他道。
人常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话总是没错的。
宁家被贬去了北都,受尽了疾苦,大多人都为起叹惋,可明事的人却明白,若有朝一日朝廷内乱,无论结果如何,那宁家都不会被牵涉其中。
于郑家,那不过是个被刮尽了油脂的空壳,丢了便是。
“但是小承业,我且劝你一句,那北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为何。”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打算?”
牧自邯笑道。
“只要你的心思还放在许伯容身上一日,那遗诏便不会现世,我能告诉你他今日在北都,就能抱住他明日会在南都,西都。”
老头喝了口茶,大概也是说的口渴。
越执却被磨的彻底没了性子。
若是依着当年闹梨花江宴时的性子,他该掀了这花亭,再一刀削了牧自邯才对。
然而此时他却只是慢慢站起身,对那牧自邯一字一顿道:“越执不是治国之材,对这天下也没太多眷恋,然而太子不同,他是越执心之所安,此生不换。”
第89章 姜家容玉
姜柳居收到消息时已经出了南都边境,他心知许伯容是刻意要调他离开,然而他却未想到许伯容调他是为越执。
他心有不甘,可多年良好教养却叫他说不出半句脏话来,心中固然憋闷,思虑良久还是未能调转马头。
家中密探传言越执来安交寻人……
他心中猜想或许越执来寻的便是他。
“为人臣子,不可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