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执清楚这营城内的小乞丐背后另有人管束,每日讨来的钱都是要交给他背后的人,故而才这般威逼利诱,这是那小乞丐却上下将越执打量了一番然后说出一段让越执生疑的话来。
“你不记得我了?”
那小乞丐眸色黑的略带妖冶,越执皱着眉头着实想不起记忆里何曾有过这样的人物。
他这一思量,忽的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小乞丐身后一条街的人都被退散,只隐隐约约见着些红色迎面而来。
越执心道这是哪来的活宝行事这般高调,忽然听见刀剑出鞘的声音,他一转身忽的就见着面前寒光一现,他将荷包塞给小乞丐随后奋力将他推开。
“钱都给你,将那马带走。”
小乞丐猝不及防的被他推的极远,一个趔趄栽了下去,他怀中落出一个木盘来,木盘周遭刻着繁复的花纹,唯有中间被挖空一枚小小的指针悬空在空槽中,丹红的指针并不随主人的动作而晃动,倒是越执入那客栈时指针像是被什么吸引似的小小的动了动。
“我寻你这些时日,你倒是过的潇洒。”
小乞丐哼了一声,将那荷包放在鼻尖,他眉头一皱,将荷包取下丢的极远,再一看那银两竟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也抛的极远。
“许伯容。”
小乞丐语气中满是不屑,他将罗盘收入怀中,再一看那客栈内诡秘的气氛,忽然福至心灵的一笑。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是救还是不救。”
第56章 锦衣
许久不见,郑贵妃倒是容光焕发。
越执心想着,他的脸贴着地,他呼出一口气,地上灰尘便被扬起又扑了他一脸,他眨了眨眼,刀刃抵着他的脖子。
“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郑贵妃一双绣鞋近的仿佛要触到越执的鼻尖,他斜眼看着客栈外原本空空的街道如今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人——都是身着官服的家伙们。
他不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心下腹诽这些人想一睹郑贵妃尊颜,又或者讨个眼熟?
呵。
他突然自嘲似的呼出一口气来,他怎么就忘了眼前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郑贵妃了。
她可是太后。
“你怎么不说话?”
郑太后尖细的护甲套划过他脸颊将那碎发刮到他的耳后,越执蹙眉他还在想泄露他行踪的人是谁。
心急剧跳动。
既然这人能泄露他的行踪,那么许伯容的行踪亦是能泄露的。
他回想起自己临死之际从郑太后那里承来的命令,带领假太子前往蔺塞,而后他身死倒也不知那假太子是否如约去了蔺塞。
“不说话么,”郑太后那一双眼眸恍若流转的碧波,她原也是个美人,可惜那美眸里始终藏着些怨毒。
“不说话的话,我便只能将你送去一个能让你开口的地方了。”
郑太后今日心情极佳,一群官员乘机拥上前将满腹讨好话抖了个干净,越执便在那一群聒噪声中上了郑太后早已命人备好的囚车。
“你运气好,如今锦衣司刚建成,你是第一个去那处的。”
押送他时一个胆大的士兵借机和他答话。
“锦衣司,那是什么?”
这是自从被抓捕后越执说的第一句话,那士兵也是一愣,他本以为再见了那班大场面还始终冷静不语的越执的越执是个哑巴。
“是个……”
他脸上突然带着莫大的敬意,只左右看了好一阵才单手捂住唇小声道:“审犯人的地方。”
看他那样子,其实是想说那是个立私刑的缺德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