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执并不在乎柳宏志怎么看他,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柳宏志对自己的敌意那么明显。
从维护到厌恶,不过是因为他看了自己一眼。
或许他厌恶的不是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而是自己这张脸究其根本的话,那就是越执。
漠西人夜里在帐外燃了篝火,夜里可以防止野兽偷袭,越执避开来往巡夜的人,东都使臣向来讲究排场,故而要找他们也容易,灯火通明且守卫又着东都人衣装的那一间就是了。
太子和随从住在最偏僻的西方,而顺着脚印最密集的地方走去,最首领住最东方,四周环绕着略小的帐篷应当是妃子王子的住所,而使臣居住之处……
越执暗笑。
他们倒是谨慎的很。
四名东都士兵守在门帐前,相邻的一个帐篷里大概住着其余的兵力。
越执猫着腰上前,突然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后是一阵谩骂,越执扶手贴着一侧的帐篷,却见出来的是一个老熟人,方才柳宏志口中他的目标——笑面虎苏文钊。
万没想到向来中立的苏文钊也会被发配到这里来,不过若是抓了太子的话他倒也是立功,在越执记忆中此人善弄权,在朝中人脉也广,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
越执看准了时机,他并不打算把命送在这里,动了动手腕将手中匕首掷出,他算的刚好,只可惜力道不足,擦着苏文钊的脖子过去而没有当他当场送命。
不过这也够了,依着柳宏志的说法,淬了毒的匕首是见血封喉的,故而他的本意只是刺伤苏文钊,无论哪里。
越执闪身爬上高墙,追兵来时只见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而越执已纵身跳下高墙。
只是有人发现了越执。
“操。”
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越执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字了。
漠西人为什么把墙筑在河边。
甚至连腹诽都来不及就坠落下去。
呛水的滋味并不好受,越执一直在挣扎,脑子里乱哄哄的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什么也不知道,两只手乱拍着耳畔嗡嗡作响。
“水很脏的,你还要玩多久?”在越执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水里的时候,小孩终于开口了,“你试着站起来,别乱拍了,这水本来就脏。”
虽那么嫌弃这,小孩还是下水,越执感受到手被握住,他被拉回了岸上。
“你是里面的人,怎么会跑出来?”
里面?
“我是掉下来的。”
“哦,那你也别想回去了,正好刚刚捡到了一个大哥哥,你可以和他一起住。”
大哥哥?
“你不会说话吗,啧,真是麻烦死了,算了你跟着我别乱走,外面很乱的。”
越执点点头,抬头看了那约莫两米高的城墙,再回头,面上又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第16章 居上
有时越执真的以为这世间是有天命的,譬如眼前还在昏迷的的许伯容,便是换了身衣裳也是如瓷如玉的人。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