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四周,凭着记忆认出这是东都郊外,从太子东宫出发,走最近的南门到这里也是要一整天的路程的,而南门又被他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莫非他们早就逃了出来?
不对,想提前逃出来,除非早十来天就得到了消息,若是这样,许伯容完全来得及反抗的。
或者是王宫中有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密道。
再想了一会儿,越执还是以为密道的想法是最靠谱的,心里重压顿时被释放,阴差阳错也好,其他的也罢,终归他没害的许伯容送命。
没送命,许伯容就能东山再起,只是东山再起也是要有条件的。
“太子,承业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何事?”
“越执造了太子的反,罪该万死,可为什么太子还要收养承业,而那位先生虽您出生入死,您为什么要因为我而扫了他的颜面?”
“原来你这心神不宁的,是在想这些问题,不愧是越执的孩子,倒是像他,”许伯容轻笑,随后又道:“承业你要记住,凡事不可看表面。”
“什么意思?”
“你日后自然会知道。”
越执虽坐在马上,但缰绳却是握在许伯容手中,他坐的久了不免疲惫,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他向后靠在许伯容怀中,好一阵后竟然睡着了。
柳宏志看在眼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东都城外有一破庙,一行人准备在此处歇下,柳宏志带人在外巡守,越执困的不行,一路颠簸却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许伯容抱着他坐下,命人燃了火,借着火光细细打量起越执的面容,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从袖中取出纸条展开,纸条上赫然写着“越执已死”。
许伯容将纸条丢入火中,不过顷刻,纸条化作灰烬。
越执方才眯缝着眼,虽看的不完全清楚,但还是明白大意。
果然,宫里是有许伯容的探子。
第6章 池鱼
出乎越执意料的是,他们此行目的地是西都,而更令越执惊讶的是,他们此行不是去西都蔺塞,而是去西都安交。
西都蔺塞,越执大军的驻扎地。
而安交,虽挂着西都二字,却常年受着流寇侵扰,百姓大多携家眷财产逃离,又因为这群流寇并没有组织,也无纪律,抢东西时间又随心所欲,加之向来抢完就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所以越执也只能暂时由着这群流寇胡作非为。
于是时间久了,安交就成了实打实的流寇之城。
“太子为什么不直接去越执的军中,而要去那豺狼之地。”
“笨。”
只此一字,再不多说什么。
越执眯着眼,今日天气甚好,阳光照的他整个人身子都暖暖的,许伯容虽说他笨,语气确似调侃,他心想自己这换了个身份,可许伯容还是那个许伯容,自己或许变了,可许伯容怎么也变温柔了?
莫非他真是喜欢小孩子?
日夜兼程在西都城内寻了处位置偏僻的店住下。
越执又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他知道不去军中原因,这一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不做任何伪装却未引起任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