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对于北面战事,采取了一个非常被动的决定,想要避免战争,将主动权拱手交给了蒙古。
郑清之和赵葵能做的,就是把临安的禁军,增派到江北,增加两淮的防御,除此之外,便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就这么在临安坐等蒙古人的反应,心中烦闷,便来到西湖上煮酒泛舟。
赵葵听出弦外之音,给郑清之到了杯酒,“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朝野却有安逸享乐之人,然仁人志士,也不在少数。最近官家态度,却有变化,可那只是官家受李相等人影响,对蒙古抱有幻想。以我看,一旦蒙古入侵,相公的机会就来了。”
郑清之抿了口酒,轻笑一声,“但愿如此吧!”
两人沉默一阵,郑清之目视赵葵,真诚问道:“南仲兄,你老实告诉我,若蒙古南下,我大宋有几成胜算。”
赵葵被他这么一问,默默喝完杯中酒,沉吟半响,“若是蒙古进攻,前线有两淮将士用命,朝廷有官家支持,另外荆湖和四川的兵马全力配合,我们还是有胜算的。”
郑清之听他这么说,不再多言,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回去吧!”
船家听到郑清之的话,便调转船头,而郑清之则走出船坞,他站在船头,只见一幅绝美的冬游西湖山水画卷,不禁感叹,“江南好!江南好!江南风流啊!我居于此,都快乐不思蜀,忘记心中大志矣!”
郑清之来游湖,本来是散心,可现在心情却更加沉默忧郁了。
此时,郑清之对自己的结果,已经不再乐观。
他听赵葵之言,便知宋军没有必胜的可能。
江南的温柔乡,最能消磨人的意志,宋军若不能取胜,不能获得大胜,进取中原,即便是陷入对持和拉锯,同蒙古打个平手,官家和朝臣多半会如高宗一般,选择和谈。
因为江南太好,把人变得安逸,让人乐不思蜀,无法进行长期战争,他们见不能取胜,多半会选择妥协,来换取安逸。
船只靠岸,郑清之心情抑郁的下船,便见一人急匆匆上前,“郑相,您可算回来了。”
郑清之回过神来,看见一群内侍站在码头,似乎等了好一阵了。
他看清来人,是赵昀身边内官,又见众人神情焦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自从入洛失败后,官家就不像之前那么操心国事,很少主动召见他,现在派内侍过来等他,多半是发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