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未能恢复关河防线,冬季黄河结冰后,汴京无险可守,很容易被蒙古骑兵围困。
赵范从军事的角度出发,觉得没有巴蜀、荆楚诸将的配合,占据汴京的两淮旧部,处境会很危险。
因此赵范有撤军之意。
郑清之从政治上考虑,他不想做韩侂胃第二,却绝对不能够让宋军放弃去岁入洛的成果。
若是宋军撤回淮南,那就是宣告他主战策略失败,等待他的便只有暗然下野。
眼下郑清之只能继续加强汴京的防守,而后整合山东之兵,硬抗蒙古冬季的反扑。
如此他保住汴京,又获得山东二千里江山,才能坐稳相位,才有机会逐步打压史党,控制南宋全境,再发起反击。
赵范听了郑清之的话,忧心忡忡道:「相公,山东形势颇为复杂,我等又需要国瑞,率山东之众,协助朝廷来防御蒙古。相公此时要收国瑞之权,他能答应吗?会不会引发山东混乱?」
郑清之喝了盏茶,对此颇有自信,「上次出兵,荆湖、巴蜀皆不听命!山东之地,若不尽快收入朝廷之手,难免尾大不掉,成割据之实。届时你我皆有责任。如今蒙古威胁,要攻灭金国残余,国瑞别无选择,只能接受本相的条件。」
赵范想了想,微微颔首,有李全之事在前,他也担心山东会出现军镇割据的局面。
另外赵泰毒杀拖雷,蒙古人欲杀他而后快,就算朝廷这边逼迫他交权,他也不会投靠蒙古。
既然如此,那收赵泰之权,让朝廷有能力控制山东之军,对朝廷来说,绝对利大于弊。
郑清之见他似乎接受自己的说辞,随即又道:「武仲大可放心。国瑞乃是宗室之人,若是对大宋忠心,自然会接受我们的条件。若他不接受,那边说明他心怀意志,本相做的就更没错了。其实,本相也是为他考虑。他独揽山东之权,必遭言官非议,最后难免落得狄枢密的下场。他现在交权,必能获得文官好感,以后自是少不了一场荣华富贵。」
赵范作为武臣,明白在官场上武官的不易,心中不禁有些唏嘘,「相公之言在理!希望国瑞能够明白相公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