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条是铤而走险,跟着娄朋辉去医院,直面沈一鸣。他现在刚醒,大脑应该不清醒,说话可能不利索,看看他到底什么情况,也许自己还有机会翻这个病人的盘,只是太危险。
周瑞安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是忽然面临了一场决定生死的大考,自认为复习的还可以,结果老师忽然出难题。
“我跟你一起去,”周瑞安腾地站起身,也快手快脚的穿衣服。
他决定还是走第2条,与其让他担惊受怕的等,不如死也死个痛快,也许今天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他更倾向于把所有话当面说给娄朋辉。
“ 啊?”娄朋辉看他起身去拿衣服,也有点意外,眼珠左右转了转,他踢掉脚上需要绑带的休闲鞋,改穿一脚蹬的皮鞋,摆出一幅着急忙慌的样子道;“我着急,先不等你了,你自己打车过去,我……我先去了!”
周瑞安一条腿刚伸在牛仔裤里,那边已经关门走人了。
什么情况?他怎么这么着急?
娄朋辉气喘吁吁地坐进车里,他外套都没穿上,手脚并用的启动汽车,一脚油门直接窜上行车道。
汽车汇入主干道后,他舒了口气,身上感觉到了凉意,是汗下来了。
“啧……没出息,”娄朋辉摇着头自言自语,他在骂自己没出息。
是真的没出息,自己怎么在听见周瑞安要跟来时那么紧张,紧张到害怕。
他怕再次从沈一鸣嘴里听到周瑞安的名字,而且是和周瑞安站在一起时听到,这他妈是真的杀人诛心了。
当然沈一鸣的话是真是假自然不能轻易下结论,还要结合林家人的话去判断,林余深那么老谋深算,他都能听出其中的深浅,他相信沈一鸣的话也没问题,就是周瑞安不行。
几天前,他故意没告诉周瑞安实情,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想看看他有什么马脚露出来,经过这几天不情不愿的观察,娄朋辉没发现任何问题,以至于放松警惕,今天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没办法,很多事他必须悄悄来,谁让他再怎么理智客观,一提到周瑞安就散架,不仅心里风一阵雨一阵,还会身上燥热四肢冰凉,他越琢磨越觉得,他像是他的劫数,可他又怎么忍心怪他,怪他比怪自己还难受。
娄朋辉满脑子胡思乱想,差点闯了红灯,他不是怕罚款,是目睹了沈一鸣被撞以后,格外的惜命。
停在马路上,娄朋辉安慰自己,这还没见到人呢,一切都是未知,自己不应该这么早下结论,小玩意儿要是知道自己想的事情,又要伤心了。
周瑞安看娄朋辉跑的比老鼠还快,知道自己赶不上他了,干脆也不赶了,拿起电话就打给廖涵潇。
廖涵潇倒是好联系,电话一接就通,周瑞安也不跟他打招呼,上来就扯着嗓子骂。
“你他妈干什么吃的!!”
廖涵潇被莫名其妙吼了一嗓子,刚要张嘴,周瑞安又噎进来一句。
“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