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
嘤嘤嘤,不要我一来你就给我喝药啊。
苏沐春表情冷漠且坚定:“喝了。”
昭庆怂了,只好乖乖结果药盏,拉下面巾尝了一口——那苦味,简直毕生难忘,她红着眼可怜巴巴得看了一眼苏沐春,后者对她的卖萌行为不为所动,坚持要她把这药喝完。
“预防时气的。”苏沐春补充道,“虽然只有微末的帮助,却也是聊胜于无。”
昭庆的政策很好的隔绝了淳县之内人传人,只要再坚持一下,尽力救下所有能救下的人,此处也不再有新的人感染时气,待到病人们都好得差不多了,淳县之围自然就能解除了。
当然,若是能在那之前,改良或者找到治疗时疫最好的药方,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这也是聚集在淳县之中的良医和太医们一同商议之后的结果,苏沐春虽然觉得还能再努力一把,但是眼下的情况,却也只能是这样了。
昭庆只好苦着脸,把这碗药都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嗨,我现在最想天京望月阁的烧鸭。”她笑道。
“待到淳县事了,你请我去尝尝。”苏沐春道。
“怎么不是你请我去尝尝呢?”昭庆圆睁杏眼,娇声笑骂,“小气鬼。”
苏沐春只是笑而不答。
——直到三日后,昭庆突然发起了高烧。
牛知县慌得三魂去二,屁滚尿流去了回春堂请苏沐春亲自去问诊,却越发坐实了昭庆因为操劳而过了时气的事情。
她烧得极严重,只能发出痰症一般的呼吸声,甚至喘息起来都有些困难,嘴唇上干裂的皮微微翘起,只能由着苏沐春沾一点水为她润泽,再灌下较为缓和的药方为她发汗,缓解病症。
可是这样终究不是个办法,再这样烧下去,苏沐春几乎都能猜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情况。
苏沐春坐在她的床边上,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半晌之后,才走出昭庆的房门,将房门轻轻掩住。
外头且不说民间良医们,太医们一个个自然是责无旁贷,守在外头等着苏沐春,见他走出来,连忙围上去,却摄于苏沐春的神情,终究是不敢问出口。
在场太医不少都曾经被苏沐春的快言快语讥讽过,对着这恃才傲物的年轻人心情复杂,一方面是同行相轻,又深深厌恶他这般狂傲性子,另一方面,看着他那惊才绝艳的药方,又有难以克制的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