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钥匙放在腰封内的暗袋中,梁庭宇看了眼外面的太阳,估算着时间应是不早,去晚了那太子不定又要给他什么苦头吃!
当下也不耽误,带着十七往朱子深的盛和宫中走去。
盛和宫的门口停着一辆甚是眼熟的马车,梁庭宇稍稍回忆,是当初那个瘦高的太监在城门口接他时所驾使的马车。
只是,他今日的心境早已不是当日可比的,只淡淡瞄了一眼,便转了视线。
竟又看到了熟人,马车一旁立着的,恍然便是他做戏时,误打误撞选择的调戏对象--知书。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悠悠然作出一幅风流的样子,径直向知书走去。梁庭宇当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实在与风流两个字挂不上边。本就白皙的脸庞此时苍白的没有丝毫血气,虽然穿了带有领子的青色长袍,可无论是苍白的气色还是淡色的衣袍,都衬着脖子上隐隐露出的指痕触目惊心。
“知书姐姐…”一开口更是凄惨几分,声音嘶哑难听,低不可闻。知书离得他只有十几步远,只见得他嘴唇微启,竟也听不清他说话的内容,一时表情上都带了几分显而易见同情。
梁庭宇看懂知书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此时似乎不太适合调戏人家。脚步顿了一下,正考虑是否继续过去,马车上传来朱子深冷淡的声音。
“上车!”梁庭宇顺势停下脚步,对着知书自以为风流地一笑,却不想知书眼中的同情更甚:这梁国皇子落在太子殿下手中实在太可怜了!身上的伤口不断不说,现在太子殿下一声命令,他变得怪听话的!
若是梁庭宇知道知书脑海中的想法,他一定不会搭理那太子,坚决把调戏人做完整!
可惜他此时嗓子不宜出声,这才顺着朱子深的命令上了车,谁知竟叫知书误会了个正着!
掀开马车的帘子,还未看清车厢内的情形,倒是朱子清,指着他轻呼出声。
“啊。你的脖子…”
轱辘轱辘……
马车行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不起颠波,马车内却闹腾腾的……
朱子清的惊呼只响了一半,便反应过来,偷偷看了眼,坐在一边懒洋洋的她皇兄,把后半句吞了下去。
“肯定是你又惹到我皇兄了!”清脆的声音低低的嘟囔道,梁庭宇听得失笑,也不开口。刚刚的事情他也算是明白了,小公主便是朱子深的逆鳞,碰不得,以他目前的处境自然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自然不愿再去招惹朱子清!
“啊,找到了!”从刚刚开始,朱子清就一直在马车上翻翻找找,梁庭宇本以为她是生性好动,此时竟见她找出一个瓷瓶,其中散发出药香清晰可闻,隐隐有些熟悉。
“涂些药吧,这样才能好的快点!”对面少女清脆的嗓音,梁庭宇一时听得怔住。
朱子清冲着他晃晃手里的药,似乎是见他没反应,瞥了坐在中央的朱子深一眼,打算坐过去亲自动手涂药。谁知刚刚一直闭着眼似乎在休息的朱子深,查觉到她的动静,抬眸淡淡瞄了她一眼,
朱子清顿时定在坐位上不敢乱动,只上身前倾,纤细的手指在梁庭宇面前挥了挥,看梁庭宇回过神来,径直伸长手过去要涂药。
“我自己来,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梁庭宇含笑接过公主手中的瓶子,前一秒刚下的决心,这一刻被他抛之脑后,什么保持距离?他就愿意宠着她!看朱子深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