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炳辰暗道:看来气得挺严重。
她转移话题,道:“那么,你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两点钟还得出去开会。”
“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陪在我身边。”
“……”
纯洁暗自咬了咬牙,脸上却还带着甜美的微笑。
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心中明明怒火如狂,却极力压抑控制着努力表现出大度和不以为然,正印证了风炳辰所说的“狼藉的痛楚”。他几乎预料到了她的每一个反应,并且把她堵得无话可说,恼怒不得。
风炳辰也感到有一丝不安,虽然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是,那些话不受他的控制,它们仿佛是自己迫不及待地要跑出来,就像脱缰的野马从他的嘴里朝外奔跑,收不住。他觉得自己把她得罪了,同时他对她怀有一种隐隐的期待,但期待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纯洁什么也没有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她的死穴,她从未被一个人看得如此透彻,揭露得如此彻底。这对别人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她这种习惯藏匿自己、戴惯了假面具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这让她有一种赤裸的感觉。
她忽然有点儿怕他怕他哪双眼睛,那双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却有着拨开迷雾的睫毛和洞彻人心的妖艳瞳仁。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无所遁从。她的伪装对他不管用。
她此时正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