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他都靠着这样的想象度日,描绘着心中谷哥儿的样子。
太子捏着信在黑暗里坐到了天亮。
太子生辰不久便到了傅皇后忌日,虽每年永昭帝都会叫人办一场,可今年格外隆重,提前三日便开始进行法会,又日日将傅家人宣进宫来。
甚至失言说出了后悔叫郑皇后搬入椒房殿,应该将椒房殿封存留念才对这样的话。
他说这话时郑皇后也在场,不管她心中作何想法,表面一派温柔大度,给足了永昭帝面子。
而太子早不在宫中,已经到了皇陵,他每年若无意外都会在为傅皇后守几日墓。
他们提前三日到,忌日当天太子坚持守在碑前,直到入夜傅卓才将人拉到殿中,这里供着牌位,照样可以守。
太子和傅卓跪在牌位前烧纸,外头数九寒天,熊熊燃起的火焰间接给他们取了暖。
前殿传来座钟八声报时声,傅卓忽的起身:“我去更衣,一会儿就来。”
太子垂眸淡淡嗯了一声,一张张纸钱落入盆中,手边的很快烧完,听到脚步声,他伸手示意:“推过来些。”
摞起的纸钱推到了他面前,一只手小心护着。
太子正要去拿,蓦然顿住,他看到了那手腕上露出来的平安结手链!
倏地扭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南若收回手,先规规矩矩磕头,又起来去上了香,回来再跪下烧了几张纸,才看向一脸失神的太子:“好些时日未见,殿下近日可安好?”
太子怔怔点头:“好。”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那手腕上,心口剧烈跳动起来。
南若挑眉:“子康可不是这样说的。”
子康是傅卓的字,也是永昭帝赐下的,跟南若前后脚,南若当时心道好险不是士康。
他看向太子,一脸你莫不是诓骗我。
太子一慌,道:“没有,我不是……”在南若倾耳细听的神情下,低下声去,“是发作过几回……”
边说边小心看他,竟有几分诺诺。
南若心头一软,心里微叹一声,语气不觉软了下来:“为何不叫人来找我?”
太子耷拉下眼皮:“宫中人多嘴杂,若被人发觉告到父皇面前,对你不利。”
而且他不想叫谷哥儿看到他发作时狼狈不堪的样子。
“可殿下的病若不能好转……”南若轻声道,“我怕要另择良木而栖了。”
别……
太子慌忙去看他,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一时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似不敢置信般征询寻找他的目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