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入朝为官,便不能让这脏水继续泼下去,否则嫉恨的人便会像刘守那般,连他一起泼,放任不管,会使得传闻更离谱。
永昭帝扭头朝下首一侧:“太子可知?”
太子也在?南若一愣,忙又行礼:“殿下。”
太子从隔帘后过来,笑道:“儿臣也是头一回听闻,下头人既不会叫父皇知晓,自然也不会递到儿臣面前。”
将找到的奏折放到案桌上,退回自己的位子落座。
永昭帝便不再追问,笑道:“朕当是什么大事,銮仪卫散漫朕早知晓,怪不到你头上,要真这般追责,朕得向谭瑛问罪,谭瑛是朕的下属,岂不是朕得向自个儿问罪?”
南若忙道:“臣不敢,绝无此意。”
永昭帝脸一板:“私下你就跟从前那般说话,别学那帮朝臣开口闭口满身官气儿,朕看着你长大,还能不知你为人?”
南若就露出笑来,站直:“知道了。”
永昭帝满意,道:“此事你做得对,私下编排朕朕管不着,军营重地这般确属不该。”
南若愤愤道:“可不是,銮仪卫乃陛下亲卫,职责便是保护陛下,怎能如此编排陛下,不想想若不是陛下谁给他们发俸,拿了主子的俸禄,却背后说主子坏话,若放在臣家店里,必要将人辞退。”
永昭帝被他逗笑:“好了,你这不是已经将人罚过了,朕都不气,你气什么。”
南若却更加义愤:“臣就是为陛下不值,陛下每年拨给銮仪卫不知多少银子,他们平日吃穿全由陛下掏钱,可一个个不知感恩,训练不用心也就罢了,还聚众赌博,还在营里喝酒!”
他越说越气,脸都憋红了。
太子不由多瞧了两眼,想起在他面前总一副成熟镇定的模样,对比太大,不觉失笑。
“还有谭镇抚,他每日进出忙碌脚不沾地,身边能用的来来回回就那么点人,这回为选妃不出岔子,要亲自跑好几个省,本该叫千户们去做的事他全做了,回头还得给他们发俸禄,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怎的跟你爹似的都是个财迷。”永昭帝乐道,“朕知道了,朕明白你气在哪,所以朕才将你安排进去,便是希望有人能帮朕整顿整顿。”
南若忙摇头:“臣哪里担得起这样的大任。”
“哪里不成,今日你做的便很好。”永昭帝道,“朕会发一道旨下去,叫他们谁有异来找朕说!藐视军规竟还有脸来找朕!”
南若顿时感动又感激,当下一拍胸脯:“臣定不负陛下所托,一定将銮仪卫风气扭转!”
永昭帝抚掌:“好,朕等着看!”
放完豪言壮语,南若似回过神,露出一丝懊恼,道:“那臣可否请陛下给一道旨意?”
“说。”
南若:“臣只是总旗——啊,臣并非嫌弃总旗位低,也不是向陛下索官,只想着能叫陛下破格让臣方便行事,能叫愿意上进的不用怕头顶上峰,只管来臣旗下,臣只负责整顿,整顿完再让他们各回各旗。”
说完忐忑不安地看向上首。
永昭帝略做思考,颔首:“好,不过朕可等着你的结果,莫要叫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