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说得对,他是要跟她清算的,可笑的是,他对她,还会舍身相救,车子上,她膝上的温度,甚至调出了他心里的魔。
“客房没有沐浴的地方,但二楼尽头就是浴室。房间你随意挑选,我不奉陪了。”他冷冷搁下话,离开了。
悠言怔怔看着他离去,上楼走进卧室,她呆立了良久,方才上楼。
进了浴室,只一眼就看到了洗手盆上,雕刻精细的架子上,挂了两个漱口用的杯子,还有两枚牙刷。那倾斜的角度,正好围成一个相偎的姿势。
猛地抬起头,镜子里映着的是一张苍白得吓人的脸。对着镜子扮了个笑脸,很丑,真的很丑。
没有在浴缸里泡澡,涂了沐浴乳,她飞快冲洗干净,又随手将脱下的衣衫放到水池里。
果然,心不在焉的后果却是大条的。
也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居然把衣服洗了!扒了扒湿漉漉的头发,她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热气的蒸腾,将难看的脸色染成一圈酡红,黯淡的唇色难得也变得樱绯诱人。
懊恼归懊恼,为今之计,也只能用浴巾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原来的高跟鞋蹬在外面,他没拿拖鞋给她,怕把他的地方弄湿弄脏,她攥紧浴巾,赤脚走出去,想下楼去给自己找双拖鞋。从前拍拖的时候,怎么都是理所当然,但四年的距离,他对她变得可望而不可及,就好似暗恋一般,在自己男神面前,不敢有丝毫造次。
刚掩上浴室的门,她便呆住了。他正倚在栏杆上,手里擎着杯子,正在喝水。看去他也已洗浴过,黑发润湿,休闲裤子,素白衬衫。
听到响声,利眸探来,冷漠的目光撞上她布满红晕的脸。
悠言只觉头皮发麻,连忙低头,一颗心快从喉咙跳出来。
虽刻意避开视线,但还是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缓缓移到裸露的肩上,无比深沉。当然,她知道,这几年,生意场上,他必定什么女人都见过,身边又有周怀安那种级别的美人,不会对她这种和发育不良没什么差别的产生什么念头。但是,她还是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红着脸,想说句什么掩饰一下自己的窘迫,空气中一丝细微的声音划过,浓重的黑色突然便笼罩住整个屋子。
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