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抬起头,她揽下他的头颈,把唇柔柔贴到他的唇上。
一吻之下,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慌失色要撤离,否则她又要犯错。
然这一吻已让他疯狂。
他衔住了她的唇,把她所有呼吸吞噬殆尽,末了,他把她抱到床上……
衣衫褪尽,满室静寂,只余下女人的轻喘和男人变得深重的呼息。
当进入到她身体深处,他止住了动作。重瞳凝着她布满细汗的额、情动迷乱的眼。
她哪经得住他的磨,有些委屈的把身体挨近他。
他的身体在沉沦,语气却是抑压的清醒。
“路悠言,没有下一次,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没有迟濮,没有章磊,只能是我。“
“别跟我说离开,除非你笃定永远不会再出现,否则,我宁愿把你的腿打断,就像那些虫子一样,再飞不起来。我养你一辈子。”
悠言没有答应,发疯似的吻上他的唇。
她唇上早被他吮出伤口,伤处的甜腥、泪水的咸涩,他亦再也没有出声,除了重重进入她,把自己埋在她身体最深处。否则,欲望别无他法。
也许只有这样,才算完整。
她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低低叫了起来,“小白,你的伤……”
她身子乱动,挣扎着要起来。
他正情动,听得她的声音,心里仿佛被什么烫过,却仍是忍不住欺负。
“小猪,专心点。”他低斥道。
女人的声音很快便湮灭在黑暗的房间内,她的情人教授着能让她专心的方法。
黑暗。
悠言轻轻从男人的怀抱里钻出,支肘凝过去。他呼吸均匀,她不由得淡淡笑了。拿过床边他的衬衣,套上。又赤脚下了床,在地上摸索一阵,把药膏从药箱拿出。
悄悄爬回去。微翻开被子,从他头上受伤的地方开始,最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膝上,为他抹了药膏。他方才对她说,老头子当时并没有下重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其实是不想她担心。
把他手放回去,为他盖好被子,她下了床,靠坐到床沿的地毯上,怔怔出神。
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一切都乱了,再次乱了,失了控。
与他一起多一刻,便难离一分。
四年前,还能忍痛离开,沉淀了四年的四年,已无可将息。
他甚至和怀安分了手。
抬手抚上面颊,已是满手的湿意。
脖颈上,气息微灼,她一呆,已被人拦腰抱起。
“地上冷。”男子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背后裸露的脖颈上。
把头靠进他怀里,任由他把她抱回床上。
蜷了在他的怀里,也不说话。
暗夜不见流光。黑暗中,顾夜白微微敛眉。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以为有她在身旁,会一夜好睡。哪知,也不曾。
他自嘲一笑。承认吧,顾夜白,你在害怕。你也会胆怯,怕她再次离去。甚至不敢熟睡。当看她呆坐落在地上时,他终于忍不住起来,把她捉回怀里。
心,似断裂成层层垣垣,悠言只觉那股子熟悉的痛楚又漫上来。
当然,他在她身边,她不敢寻药吃。只要不太遽烈,她能忍这份疼痛,她早已习惯。
他缄默着,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发,一下接一下。她知道,他在等她说话。这就是她的小白,沉静酷冷不多话但爱着她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