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到第三十遍的时候,看着眼前那扇始终紧合的门,悠言腾腾跑下楼,把一桌饭菜收起来,放回厨房温着。
又跑回去。
跑得急了,心律搏动便又有些异常。
她不得不慢慢坐到地上。
头靠在门板上,她微微笑道:“小白,我做了素椒小炒,拔丝藕片,酱牛肉,汤是排骨炖冬瓜,都是你爱吃的。你出来吃好不好?”
良久,没有回音。
“小白,你睡着了么?”她继续好耐心的问。
……
“小白,你出来好不好,咱们先上药,然后吃饭,好不好?”
……
“小白,你是不是睡着了?你不饿吗?出来吧。”
……
在嗓子终于哑掉的时候,悠言揉揉酸痛的腿脚,慢慢起来,再次下了楼。
顾夜白在窗前抽烟。
外头突然没有了声响。
她终于要放弃了吗!顾夜白把烟屁股扣进手中掐灭,扔到地毯上。
走到门口,长指一拧。
楼道上柔柔的灯光照在蜷坐在门口的女人身上。长睫轻阖,脸上泪痕未干。长发如涛,微乱地散在肩上。手里,还抱着个保温瓶。
他用脚踢了踢她。
悠言咕噜一声,睁开眼睛,看他出来,绽了大大的笑容。
“小白!”
顾夜白说道:“口水都流一地了。”
悠言愣了愣,举手擦去。
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她还当了真,这份久违的乖巧让他心情稍好。
悠言一擦之下,牵动到嘴角伤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顾夜白无比清楚,心里那个地方,有那么一角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
但这是个欺善怕恶的主。
他只声未出,敛眉站在那里。
这对悠言来说,却已是天大的欢喜,她讨好地把手里的保温瓶递了过去。
良久,不见动静。
伸得笔直的手臂,因为力气有限,慢慢垂了下来。
手上的重量陡然一轻。
她猛然抬头,他已把瓶子拿到手里。
在看到瓶里的东西后,他眸中难得透出丝情绪。
莲子羹。他憎恶吃甜。
悠言笑弯了眉,伸手去抱走他手里的东西。
把瓶子放到地上,小手探向他的腰间。顾夜白睐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动作。
看他没有避开的意思,悠言心中窃喜,把他紧紧抱住。
头在他怀里乱蹭几下,低道:“你不喝,我来喝,你就别恼了好么?”
良久,顾夜白开口:“路悠言,这就是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