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缄默了声息,怀安是聪明的,大概猜到了什么。
很快,她的笑声再次传来,“行,这世上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我们定居下来,北美,欧洲,南非……顾社长,借你的大秘书给我一用,这几天够累的,我车子虽然丢在机场,但我不想开车,让她后天晚上到机场接我一接可以么?”
“抱歉,lda不能借你。”
那头,顿时沉默了声音,良久,怀安赌气说道:“没关系,我自己开车……”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给你当司机?”他淡淡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你!”那边嗔恼,却也喜上眉梢。
“怀安,”他顿了顿,又说,“收到我的信息了吗?”
“嗯,你信息里说想和我谈个事情,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下,方道:“回来说吧。这趟公干希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高兴开始,圆满结束。”
“好,回见。”
结束了通话,顾夜白又燃了支烟。
床上的她,约莫在做噩梦,正痛苦的在低泣着什么。
他冷漠看着,他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是迟濮,还是对她用强的自己,但再与他无关。
从头到尾,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可笑至极。
将烟掐进烟灰缸里,他赤身走出卧室,再不留恋。
睁眼醒来,悠言瞪着天花,一分钟,二分钟……良久,脑子,还是有些缓不过来。
四周这些高端精致的装潢,绝不是自己的猪窝,从前做过太多重逢后的梦,可昨天……她猛地坐起身来,不敢置信地朝被子里的自己看一眼,一丝不挂,外加无数青青紫紫的印痕,昨天夜里种种,终无比清晰的在眼前闪过,不是梦……
他狂热的吻,充满占有的抚摸……她顿时臊愧得浑身发颤。
旁边的枕头空空如也,她探手过去,早没有了温度,心里是浅浅失落的同时,也有丝欣慰,这样也好,少了许多尴尬。
想起衣服还晾在浴室里,她胡乱拿起被单裹过身子,正要悄悄走出卧室,脚下却被一个什么东西硌住。她微有些怔愣,低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咖啡色的钱夹。
那是她的钱夹。
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包应该还在客房?她想着,突然眼角余光落到前面沙发上,她的包就放在那里。
是他拿进来的吧。
也许是拿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吧。他应该没看到,看到了不知道还记得吗。
她想着,把钱夹放回包里。
出了门正要往浴室方向拐去,目光到处,不觉在廊上顿住脚步。
楼下大厅里,他已穿戴齐整,今天是一套纯黑的手工西装,整个人显得越清冷深沉。餐桌旁,他眉眼淡淡,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在翻看文件。
听到声响,他目光递了过来。
她脸色一红,犹自呆愣地把他看着。
“别动。”低沉的他的声音。
昨晚,满室黑暗倏来时,他也是这样说。他的话,总让她有股莫名的心安——想到昨天的事,她耳根顿如火烧。
他的身影消失了。
当她反应过来时,高大挺拔的身影已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