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不解,但还是讨好地把脸凑到哥哥脸上蹭了蹭,却被男孩的头磕到。
“蝈蝈,你骗我,你撞我。”壹壹委屈。
“因为我不爽。”男孩微哼。
顾壹壹:“……”
没一会儿。
“蝈蝈,把那只猫捡回家,好吗?”壹壹又指着某个方向。
“不好。”
“为什么。”
“笨蛋,那猫干净,又肥不溜秋的,证明是有主之物。”
“那咱们悄悄把它捡回家?”
男孩:“……”
转过街道,就看到那栋小别墅。
“壹壹,不许跟妈妈说我打架的事儿,她会担心的。”男孩嘱咐道。
“可是妈妈看到你的伤,问起怎么办?”
“你就说摔的。”
“爸爸会知道,上次爸爸就知道了。”壹壹提醒。
“这次爸爸也会知道,妈妈不知道就行了。”
顾壹壹:“……”
“小猪开门。”没一会,她放开喉咙喊。
门开了,清秀的女人身上系了围裙,瞪了两个小孩一眼,又把门摔上。
“蝈蝈。”顾壹壹委屈了,“妈妈为嘛把我们关外面?”
男孩翻翻白眼,“你现在倒会叫妈妈了。”
顾夜白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妻子伏在门边,从门镜里探看着什么,嘴角笑意渐渐深了。眼里清冷褪去,目光越发温柔。
平日偶尔和社里一班高管出去喝酒,推杯换盏间,会听到不少人埋怨家里那位,他和林子晏就会相视而笑。
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觉得幸福如履薄冰。
有时夜里惊醒,总要细细把怀中的人看上好一会儿才敢睡。她的手术成功了,但医生说,还是会有一定危险性。
就像隐藏着的炸弹,她大大咧咧,迷迷糊糊,他却始终无法安心。
在认识她之前,害怕是什么滋味,他从来不知。到后来,她成为他的,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这几年的生活,平淡得似水流年,却幸福得叫人心尖儿颤。
对她,他知道,他只有越来越放不开。
站在二楼的廊道上,他静静看着她,一如多年前的爱慕。
门口好像有动静传来,路悠言皱眉,正要再看个究竟,冷不防门被推开,她吓了一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瞪着两个孩子,她奇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男孩嘴角抽了抽:“妈妈,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钥匙。”
顾壹壹眨着眼睛,也一脸严肃,“小猪,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钥匙。”
男孩抬手赏了个爆栗给妹妹,“哼,小鹦鹉。”
顾壹壹把头往哥哥怀里拱了拱,“哼,小鹦鹉。”
女子满脸瀑布汗,回头,却撞上男人眼眸浅笑,她倍觉羞愤,手一扯,围裙往男人手里一塞,“顾夜白,看看你女儿,妈妈也不叫,你这失败的教育。”
顾夜白淡淡开口:“雨冷,壹壹,叫妈妈。”
雨冷倒是合作:“妈妈。”
“yes,爹地。”顾壹壹跑到父亲身旁。
顾夜白把她抱起,她方才回头冲悠言甜甜一笑,“妈妈。”
分明就是只听她爸的,已成为两个小孩的妈妈的悠言登时气结。
饭桌上。
顾夜白给妻子挟了菜,悠言又给两个孩子塞了满碗。
她想想还是郁闷,瞪着顾夜白,迁怒道:“今晚不和你睡了。”
顾夜白扬了下嘴角:“你随意。”
悠言笑眯眯道:“小冷,壹壹,妈妈和你们睡。”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不要。”
壹壹本苦着脸瞪着碗里的小山,这时一张小脸更是皱成一团,“妈妈你会蹬被子。”
雨冷补刀,“上次你和壹壹睡,结果她在家呆了一个星期。”
悠言呆了呆,望向顾夜白。
顾夜白勾勾嘴角:“因为她感冒了。”
悠言羞愤,不甘心地看向雨冷:“小冷,妈妈和你睡,男孩子不怕没有被子。”
“不要。”雨冷皱眉,“男孩子不怕没有被子,可妈妈你会踹人。”末了,又冷静地分析:“问题是,我还不能还手。”
悠言愤怒,往顾壹壹碗里又塞了几筷子她不爱吃的菜,顾壹壹哭丧着脸,“妈妈,我不想吃苦瓜。”
悠言笑吟吟说,“就是因为你不爱吃呀。”
她说着,余光触到丈夫投来的注视,对方似笑非笑,她耳根却是微微热了。这个男人,好像无论经过多少年月,他还是像初识时般清俊,一双黑瞳冷漠得好似永不沾带感情,可他对她和两个孩子都很好。
她从没想到他们之间能会有延续。
无数次,她从梦中醒来,都会看到他深深凝视着她。
她爱娇地责备,“你夜里都不睡吗?”
他会回她一笑,把她拥得更紧一些,轻轻吻住她。
如果非要说顾夜白婚后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是他的笑容多了。
从前的他,总是很少笑。
只要想到这个,她就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