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灯光,和四年前离别的时候好像没有多大差别,听说,不夜天也还在。
悠言坐在巴士上,任风景站站驶过,从相识最初,到那个一生中最美丽的黄昏,错过了早晨和正午的黄昏,那人唇角的笑意似乎还没有凝成时间。
四年,她离开了四年,有什么变换了,又有什么还依然。
曾经深爱,回忆的画面不是幻觉,曾经和一个人这样爱过,却终于没能画上句号。庐山回来不久,新学期也是最后一个学期,表哥迟濮心脏病发。迟濮后来做了一个决定,那是关于离开。
在医院看护他的那些天里,她想了很多,也许是一生中想得最多的时间。迟濮的现在,就是她的未来。到迟濮出院的那天,她也做了个决定,向顾夜白提出分手。
公交车上报站的声音,人们上下车的声音,嘈杂扰人。悠言扯了扯嘴角,苦涩得和当日顾夜白眉眼依稀重叠。现在想起来,她真是个混蛋加蠢材。
那天的情景也像那个黄昏一样清晰,在他的寝室,她给他做了晚饭。他当时正扒了口饭,在嘴里慢慢嚼着,又给她挟了一筷子菜,两人目光轻触,她看到他眼里薄藏的宠溺。
她低下头,鼻子几乎埋进碗里。
“顾夜白,我们分手吧。”
他刚挟了菜,正准备放到她碗里,闻言淡淡道:“言,这玩笑不好笑。”
也许,他锐利的早已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什么,不然,他的手不会僵在半空中。
“分手,分手,分手。”她重重搁下碗筷,近乎蛮横地说。
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把话说得理直气壮。
“理由。”把菜放进她碗中,他也放下碗筷。
“怀安喜欢你,我知道,许晴也暗暗喜欢你。”她别开头。
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