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瑶低声道:“泓易,我等。我等了你这么久,还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突然想反驳她,“你不是等不及嫁人了吗。”
又或许,他该把她搂进怀里细语温存,毕竟这是他的初恋情人,他的执恋。偏偏满眼是迟筝对他微笑的样子。
他一直没有碰她,这样的日子持续到迟筝一周年的忌辰。
如果,迟筝忌辰那天,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他想,他会慢慢接受王璐瑶。可是,没有如果。世上的人和事不过是老天的棋盘,该到那一步,不会有半点差错。
那是一个暮霭的清晨,家里设了个小灵堂,让彼此的亲属好友前来拜祭。
来的大都是他的亲朋好友。他的老丈人没有过来,老人家恨透了他。姐夫和迟濮也来了。还有少数几个画家,却并非迟筝的挚友,只是纯粹喜欢这位画者。
他突然发现,他妻子的朋友很是匮乏。她的生活重心,嫁他之前,就在那个简陋的小屋子里,嫁他以后,是他,他们的女儿。他心里的恨突然减了几分,像画布上的斑斓色彩风干后黯淡了。
王璐瑶捏捏他的掌心,过去把迟筝的画像挂到灵堂那白色布幔的中央。
气氛沉寂得让人堵慌,他悲伤又锐利的眼,四处搜索,悠言不知道跑哪里玩耍去了。
悠言的奶奶,两鬓花白的老者安静地从内堂走了出来。
仪式准备开始。
一个矮矮的身影,飞快地穿过人群,她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在沉默肃静的众多身影里穿梭着,偏着头,皱着眉,似乎在寻找什么。
“言,不许失礼!到爸爸身边来,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他低斥了一声突然闯进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