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嘴角一抽,大手狠狠往她头上一按,“别拿那男人跟我比。”他语气冷淡,又布满浓浓的不屑。
悠言扑哧一笑,爱极了这男人的别扭,抬手拉下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
开始,顾夜白还能保持自若,她吻她的,他擦他的。一来二去,他的气息也渐渐紊乱了。他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或温柔或疯狂地回吻她,她见着无趣,在他唇上啃咬了两下,就又趴下来,在他腿上寻了个位置,仰面静静去看那窗外的山林。
他的唇却压了下来。
她听到他在她嘴角浅浅的笑。接吻过多次,每一回,却还是会紧张,心跳,还是会乱,呼吸,也会急促。因为是他。深深冷冷的男人,唇也是温暖柔软。吻,越来越深。他的舌挑过她口腔内每一寸的肌肤,又轻轻推至她的咽喉深处。那感觉让人难受,又燥热不安,悠言扯上他身上的浴袍,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正矛盾挣扎,空气轻打在身上,明明开了暖气,一阵微寒的颤栗还是从皮肤毛孔沁出。眼尾一扫,却是袍子已被他褪到臂上。她里面没穿任何东西,洁白美丽的身体便呈现在他眼前。他停止了亲吻,凝着她。
悠言脸如火烧,想伸手去把浴袍拉上,他的手却阻止了她。分别,桎梏着她的双手。灯光很昏,气氛很暧。终于,他把她整个抱起,放到枕上,身体覆上她。吻上她颤栗的身子。悠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的爱抚,又渐渐热烈得失去控制的动作。两年了。他们很亲密。她也打心里知道,他爱她,深深地爱着。但是,他一直没有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明明有几次,他便差点失了控,到最后却依然能冷静自若地替她穿上衣服。也许说出来,很不知羞/耻,但她确实已经为他准备好。是他,她就愿意。她知道,他想要她,却在压抑。有时,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只是,她脸皮再厚,这种话,怎问得出口。
他的手离了她,然后,灯光,一下熄灭。替她衣服拢上,又在她唇上一啄,“睡觉,不然,明天你又得赖c黄。”这一次,他还是一如以往。他轻轻翻了个身,没有抱她。
把脸贴上他宽厚的背,她咬着唇,声音,很小很小。“可以的。”
顾夜白心里猛地一动,转过来,把她搂进怀里。细细吻上她的眼睛。“言,你等着。”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悠言懵懂,“等什么?”
他又拍拍她的脑袋,轻声训斥,“睡。”
悠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安恬地合上眼睛。真的不懂他说什么,可是他的怀抱是她这一辈子最温暖的归宿。妈妈,我带他来给你看。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我们以后能走多远。但我想去为他坚持,去努力,好好活。她只知道去寻找字面上的意思,却没听出他话里的炙热。
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很早便想了。他们相识在下雨天,然后,确定彼此的关系也在一个雨天。也许说出来,会把她吓坏,实际上,在那一天,他已经对她有了情欲。他从来是个决然的人。爱,就爱,不爱,便不爱。因为爱,欲望并不可耻。可是,后来,当他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他想起他的妈妈。
第一百零六话夜半哭声
他的妈妈,是一个从前或以后都没有名分的女人。两年,和悠言走过的,让他笃定,他以后的妻子是她。也只会是她。
她,四年制的本科,他则是五年制,两个人很快就毕业了。毕业后,他想立刻和她结婚。当日,照片的事是个意外。只是,也给了顾家老爷子顾澜一个机会。魏家的财力并不小,他还只是个学生。但魏子健对他的女人做下的,这笔帐,他不能不算,他后来动手取回这笔拖欠。魏家无法声张,因为他有顾家做后盾。顾澜看中了他的才华。考虑再三,他推掉了出国做交换生的机会,而答应跟在顾澜身边学习。这就是他毁了魏子健的代价。
但这件事也让他看清一个事实,很多事情,并不在他控制之内。他想给悠言安定和保护,想她生活在他的羽翼下一生无忧。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要变得强大。因为爱,所以有欲望,却也因为爱,所以格外想珍惜。他要从她身上拿走属于她女孩的身份,他想做她的男人,那么,他就应该用一些东西来换。
现在,还不行。她不会知道,他等那一天,焦灼得快疯了。情欲之外,他的心,她明白吗。其实,他并不需要她明白。她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笑得眉眼弯弯,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什么时候,他也有了开始期待幸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