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他刚才的经历,起码证明在他死后,季鹤卿还活着,活在和平美好的光阴里。

一个佝偻的背影在乐景前方蹒跚前行,慢慢走过一个又一个墓碑。

出于某种直觉,乐景慢慢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就见他在一块墓碑前停下了脚步,他侧过身,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了几根香,点燃,插在了墓碑前的香炉前。

“长生啊,我来看你了。”

乐景慢慢走到墓碑前,和季鹤卿并肩而立,两人一起看着墓碑上的黑白遗照。

照片是他上大学的时候拍的,那时候他真年轻啊。乐景甚至有点自恋的想,颜泽苍的皮囊真上镜,即便在像素很差的黑白照片上,他看起来也很像李云龙自夸的“十里八村有名的俊俏后生。”

季鹤卿在墓碑前停了一会儿,又走到隔壁,点了几根香,“飞鹏啊,我也来看你了。”

乐景表情慢慢凝固,他猛地转头向右手旁的墓碑望去,本已止住的泪意再次汹涌而出。

墓碑上,十八岁的顾图南笑容灿烂,勇敢无畏。

季鹤卿絮絮叨叨地说:“长生那小子偷跑,真不够意思,可怜我一把老骨头,孤苦伶仃,现在你们好了,你们两个合伙一起玩,不带我了,不带我了。”

乐景含泪向季鹤卿伸出手,手指却直接穿过了季鹤卿的身体。

季鹤卿一无所觉,继续对着墓碑絮叨:“飞鹏啊,我现在有时候都在想,也许长生是对的,我们都错了。”

老人目光迷茫,喃喃自语道:“资产阶级政党……真的可以拯救华夏吗?”

“我们推翻了清廷,建立了新的政府,可是中国依然没有变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西方各国继续变本加厉侵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