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蹒跚走到跟前,对季淮璋一礼,不卑不亢道:“我等孟县县学全体师生,请求季大人释放关押的县学学子。”
季淮璋挑眉,不咸不淡地说道:“现在案件尚未查明,恕难从命。”
宋然寸步不让,仰头炯炯有神逼视着季淮璋,愤慨道:“事情的真相已经无比清晰明了!是洋人损毁颜公遗碑,县学学子出于义愤惩治了洋人,此举昭显了我华夏血性,应该要大大褒奖才对!”
季淮璋立刻驳斥道:“真相如何,有本官查证,与尔何干?速速退去,否则我就要派兵清缴了!”
季淮璋强硬的态度自然引来了学子们的不满,原本就沸腾的情绪进一步发酵,已经达到了几欲喷发的程度了。
不少学生当即就举起拳头扬起棍棒向季淮璋身上招呼,却被衙役拦下了。
在季淮璋的一声号令下,县衙衙役鱼跃而出,驱赶学生。
不少学生因此放声大哭,怒骂季淮璋是汉奸走狗,不得好死!
季淮璋闭上眼睛,咽下去无数叹息。
为了圣上,区区身后名何足道尔?
骂吧,骂得更响亮一些,最好让朝廷抚洋派们都听到你们的声音!让圣上明白,民心可用!
我华夏泱泱大国,岂容蛮夷放肆!
……
在县学学子大张旗鼓的罢课示威中,洋人砸碑和殴打洋人的学子被捕入狱一事如核弹一般在孟县炸开,一时间竟然达到街头小巷妇孺皆知的程度。
茶馆里,作坊里,商铺里,农田里,闺阁里,教堂里,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