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片刻后,道:“放不放过,不在于我,而在于它们。我相信婆婆每日焚香烧纸也是给这屋子里冤死的人,但这对于它们而言,岂是我一句放过就可以说服的。今日之事,我并非是为活着的人来讨公道,而是为那一屋子死了的人。若是就此休矣,恐这些亡魂日夜都会哭泣,如今您楼下阵法已撤,谁敢保证这些受了莫大冤屈之鬼,不出去拉上几个垫背的。”
风起云道:“人活着是一口气,死后成鬼也是为了一口气,活着的人需要赎罪,死了的人也要赎罪。婆婆,您爱子,但不能建立在别人丧子的基础之上。”
银花婆婆没有再说什么,她又摸了摸这张桌子,她或许在想,若是让时间回到从前,会不会今天的结果能不同。
她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条,把篮子留下,便转身离开了。
“什么东西?”
查文斌合上那张纸道:“诊断书,癌症晚期,半年以前的,还有一枚钥匙。”
这一晚,查文斌没有去501,因为他知道,银花婆婆会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次日一早,小区里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这些老街坊纷纷都捧着手中的碗筷站在院子里看看是谁家的谁又要不行了。四个白大褂,抬着盖着白布的两具担架从501匆匆走了出去。上车时,担架滑落了一下,其中一具担架上露出了那间灰色的对开襟衣裳的一角。
风起云站在走廊里,看着从这边出,又进了那边院墙的车道:“银花婆婆走了。”
“嗯。”查文斌转身进了屋,桌上是胖子刚刚买回来的早餐,还是昨天巷子口的那一家。查文斌特别叮嘱过,多买两份。
几天后,中介小哥重新来取钥匙时,发现这六楼正有工人在进进出出,连同五楼也在一块儿粉刷着。两套房子,对着医院那头的窗户,无一例外全都给封死了。
“几位大哥,这房子刺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