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展颜的样子就像个以恶作剧为荣的孩子。
“真的,”她用力地吸了一口可乐,两颊都凹下去,“我还拿了一本新华字典练了好多次摔日记本这个动作呢,”她比比划划地说,甚至有点兴奋,“顺便说一句,你的日记写得真有意思。”
洛枳只是看着她,有点宽容地摇摇头。
“心理健康的人听到这些都应该把手里的橙汁泼我一脸,”丁水婧看着她,“说你呢,难道你真的心理变态?”
“我都被你搞得没脾气了。恶人先告状。”
丁水婧呵呵笑:“结果短信发出去之后,盛淮南居然还是不理叶展颜,连你回学校碰见我的时候都一脸天下太平,提都不提,我当时就觉得自己白激动了一场。”
“后来,”她紧盯着洛枳,“后来我也算是补救了一把。我要是没记错,应该是圣诞节那天半夜,盛淮南打电话过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反问他,你觉得呢?我要说的都在短信里,你还想知道什么?”
然而盛淮南在电话另一端不断重复,不可能,你一开始就在撒谎。
说来说去却只有一句话,只能跑去欺负丁水婧。
丁水婧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当时的一幕,嘿嘿地笑:“我当时就想,洛枳有本事啊,好好一个男生,被折腾得跟脑残似的。”
洛枳心底一暖。
她突然有点不想要回到婚礼现场。从她认识盛淮南的那一天开始,她就绝少有机会和别人提起他,朱颜也许算一个,可提供不了像现在一样的快乐——丁水婧认识盛淮南,和她同龄,畅畅快快地讲着另一面的盛淮南,好像闺蜜堂堂正正地在议论她的男友一样。
有时候,和不相干的人提起自己喜欢的人,听他们评价、八卦,凝神搜集着所有自己已经知道或者从不了解的一切,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快乐。
请和我讲讲他。
我很了解他,可是我就是想提起,想听你讲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