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她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似乎这个气急败坏的,一点都不像盛淮南的举动,让她突然摸到了彼此的心跳。
丑陋而罕见的那张脸或许才是真实的。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是楼上心理学系的同学邀请各个宿舍的同学帮忙填写调查问卷,她和对方讲了几句,又坐下花了不到十分钟填完,接受了一枝作为奖励的塑料玫瑰花。
然后江百丽拖着箱子突兀地出现在门口。
“啊呀!你猜我在楼下碰见了谁?”
洛枳原本那股想要冲过去面对面捕捉盛淮南蛮不讲理的脸孔的豪情,就这样被那个行李箱扑灭。
百丽将行李箱竖在屋子中央,坐到自己的座位前,唾沫横飞地说,“我看到他站在那里还觉得奇怪,以为是等你,我还奇怪你们不是闹翻了吗?”
“是他自己走过来说,你是洛枳的室友吧?那副样子特别礼貌,又特亲切,但我最烦这种人。”百丽优哉游哉地晃着腿,咬了一口手中捧着的煎饼,继续说。
“他说你把行李箱落在他手里了,托我带上去。”
“然后我就瞟了他一眼,说,哦,谢谢您。”
您。
洛枳眼前忽然就能浮现出江百丽活灵活现的神情。
江百丽有意无意地告诉他洛枳病还没有好,之前幸亏有一个男生天天给她送饭——那种别有用心的埋怨和炫耀,暗含着打抱不平的姐妹义气——洛枳默默地听着,心慢慢地灰了下去。
“你说这人是不是变态,他听着听着就开始笑,好像心里石头落地似的,跟我说给你带个好,好好保重。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