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心已经钝得不再那样知冷知热,她回到久违的家乡,却没有久违的感慨,信纸上描绘的高中野炊鲜活清晰,却远得像上辈子,她闭上眼睛,好像只能记起那天晚上冷冷的风,被吹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微微颤抖的自己心里一直很担忧被老师发现,却强撑着答应那个很有好感的帅男孩和他谈哲学。牵手的细节自己一概不记得,最后约定了要一起考复旦,要一起走下去,要一起体味人生。
第二天早上就感冒发烧,一点都不浪漫也不理性。一场病后,萌芽的感情也被感冒药一并制服,她突然就不喜欢那个男孩了。事到如今,她甚至都有些回忆不起这个“第一次牵手”的男孩长什么样子,真的笑起来有虎牙吗?
多讽刺啊,这好歹也算是她的初恋了吧?
眼前这片荒原,和十年前又有什么不同吗?
“你还好吗?”
她睁开眼,男人正关切地看着她。
“抱歉,奇怪的信,不知道谁塞进来的。”
“情书?”
她对这个不大好笑的玩笑报以礼貌的撇嘴角。
忽然一大群中学生笑闹着走近,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子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走上前递来一个白信封:“刚刚有个小孩指着你说要我帮忙递过来的。”
她诧异地接下又一个白信封,第一个反应是恐慌地朝四周看了一圈。
写信的人就在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