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终于将苏平和苏正给拉到了太医院的门前。
缇骑的缚术越来越好了,苏平和苏正被反缚困成了弓形,一条麻绳穿过脖颈,再过脚踝,绷直,前面在膝盖上下,拉一个绳索在弓绳索拉紧,
两根绳,人犯便再也动弹不得。
“来了。”陆子才迎了上去,拿过了两碗热汤,笑着对两个犯人说道:“来,下雪了,天气有点寒,喝口热乎的。”
苏平和苏正嘴里的袜子被拽了出来,两个缇骑手掐在腮帮子后槽牙的位置捏着。
苏平和苏正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迷魂汤!喝了之后,就变的意识模糊起来,他们想要挣扎,但是却动弹不得。
陆子才将两碗汤灌下,看着这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安详的笑容,笑着说道:“解开吧。”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
“走吧。”陆子才看着已经解开了的两个人,满是和煦的说道。
苏平和苏正两兄弟,自己便走进了太医院内。
卢忠瞪大了眼睛,指着这两个人哆哆嗦嗦的说道:“这…他们为什么会听话?自己…自己就走了进去?”
陆子才笑着说道:“就是癔症,具体来说,就是脑子一片混沌,分辨不清楚,别人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卢忠自觉的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也不知道天气冷,还是因为这诡异的一幕。
他拿出了勘合开始走手续,交接完毕之后,立刻高声说道:“陆院判,告辞!”
卢忠一行缇骑,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东郊米巷。
死,他们不怕,刀山火海,闯就闯了,但是这场景,实在是太瘆人了!
这种癔症是药理,但是有些癔症不是药理。
比如大明战神明堡宗、瓦剌女婿、胡琴演奏家、稽戾王朱祁镇,就有点癔症的症状,别人说什么,他做什么。
幼冲还可以说年龄小,那长大了亲政之后呢?
陆子才看着卢忠的背影只摇头,笑着说道:“冉姑娘,快过年了,就不要在解刳院当值了。”
兴安叮嘱过陆子才,让冉思娘和陛下多相处。
感情这东西,日久生情。
冉思娘有要事要做,还入不得宫,若是时间长了,这感情没了,就再也入不了宫了。
陆子才也愿意行这个方便。
冉思娘点头,回了澄清坊自己家中,抱着一坛好酒,向着讲武堂而去。
下雪了,自然要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冉思娘手中的这坛酒,是贵州的特产,属于茅五剑,茅台、五粮醇、剑南春的酿法。
只不过冉思娘手中这瓶,是她自己酿的。
当然这不是冉思娘这个少女踩粮酿酒,大明没有把人物化成为卖点。
冉思娘用的是蒸法酿酒,而且不是传统的大曲,而是大小曲混用。
她把五粮泡发之后,蒸两刻钟,完全蒸开花,然后把蒸好的稻叶,混入其中,这是为了让发酵更加充分。
随后将酒蒸馏,去掉头酒,去掉尾酒,取酒身精髓部分,二次蒸馏之后,才得这这一小坛酒,是她用了九个月的时间酿的酒。
味道相比传统茅五剑可能比不了,但是她的酒,有她满满的心意在。
茅五剑,自隋朝之后,就是播州、贵州等地的贡品、贡酒。
最早的时候,是汉武帝时,唐蒙出使南越,从仁怀取构酱酒献给了汉武帝。
三杯下肚浑身爽,一滴沾唇满口香。
冉思娘带着自己的小欣喜和小礼物,来到了聚贤阁,她摘掉了自己的帷帽,放下了一坛酒之后,就开始忙活,现是给摆钟的发条上劲,然后再提着水桶给水力钟加水。
朱祁钰刚忙完,笑着说道:“歇一歇吧,都忙了这么久了。”
冉思娘轻笑着说道:“陛下忙完了吗?晚饭吃了没?”
朱祁钰摇了摇头,靠在躺椅上,歪着头看着风姿绰约的冉思娘说道:“还没有。”
冉思娘每次来的时候,好像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