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儿一直没有身孕,有些急切了,自然是要去找汪皇后告状。
“是说了什么难听话吗?”朱祁钰以为汪皇后教训了冉思娘。
这种情况,汪皇后很容易误会冉思娘和朱祁钰,留在讲武堂,日夜相处,你情我浓,女人吃起醋来,哪里会讲那么多的道理?
争宠,这种事在后宫之中不可避免。
冉思娘摇了摇头说道:“汪皇后很大气,并未对妾身多加责难,就是汪皇后让妾身多劝劝陛下。”
“妾身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劝得动呢?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朱祁钰听出了一些恨嫁的味道来。
这其实也不是恨嫁,冉思娘还在将西南的苗医和中原医术做整理,去芜存菁,最后融入《卫生方》中,这个过程时间很长,她做完之前,是不能嫁人的。
冉思娘为朱祁钰宽肩,笑着说道:“汪皇后很担心陛下累坏了身子,案牍劳形,久坐必久病,妾身说陛下每日操阅京营,又不是只坐不动,没那么多事。”
“但是汪皇后还是很担心陛下。”
“真好。”
这一句真好,冉思娘自然是羡慕朱祁钰和汪皇后夫妻举案齐眉,另外也是羡慕汪皇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朱祁钰。
朱祁钰抓着冉思娘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不知道。”冉思娘停下了为朱祁钰宽肩,略显惆怅的说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医学哪里有尽头,她已经在努力的学习太医院的医术了。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可以先入宫再继续行医啊。”
冉思娘当然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摇了摇头:“太医院有个女医倌已经很离经叛道了,若是入了宫,依旧在太医院坐诊,风宪言官怕是又要喋喋不休了。”
“陛下日理万机,烦心事本来就多,我呀,就不给陛下添乱了。”
朱祁钰语气提高了几分说道:“朕怕他们?说起这些风宪言官,朕就来气,恨不得把他们全部罢免了!”
“朕说补俸,这多好的事儿?”
“王直把风放出去之后,都是讨论的,结果他们倒好,用到他们的时候,连歪理都编不出来!”
奉天殿里没有秘密,奉天殿上讨论的事儿,中午传的哪里都是。
冉思娘自然也听闻了今天朝堂上的争辩。
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都察院那帮伶牙俐齿的家伙,歪理都编不出来,总不能让皇帝自己编歪理吧。
皇帝都绷不住了,直接骂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陛下是不怕他们,但是妾身怕。”冉思娘满是笑意的说道。
朱祁钰一拉冉思娘,将她拉入了怀里。
“诶…陛下。”冉思娘完全没想到,一把坐到了朱祁钰的身上,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但是冉思娘还是双手抱住了朱祁钰的脖颈。
冉思娘这么抱着的理由,是这么坐,如果不抱着的话,会坐不稳,容易摔着。
帷帽有点碍事。
太医院有恭敬之心,制作的软篾藤椅质量上佳,承受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陛下,这是要做甚?”冉思娘怯怯的问道,但是颇有些明知故问。
朱祁钰撩动着冉思娘的帷帽。
修长的天鹅颈上白里透红,显然此时的冉思娘极其的紧张,这种红润蔓延到了耳根的位置,朱唇,俏脸,从厚重的帷帽之中露了出来。
这种一点点揭开,每揭开一点就是惊喜。
朱祁钰摘下了冉思娘的帷帽。
她大大的眼睛闪烁着灵气的光芒,冉思娘的目光有点躲闪,有些害羞,但是却又鼓足了勇气和朱祁钰对视。
这种欲拒还迎、欲语还休的模样,哪里是日野富子那个蛮夷能学到的风情?
兴安没有骗朱祁钰,真的很好看。
“陛下…”冉思娘抿着嘴唇说道:“陛下,妾身虽已无父母之命,但是妾身依旧想有媒妁之言。”
这个要求不过分,冉思娘不是陈婉娘,陈婉娘是烟花世界,能做选侍,汪皇后还满肚子的气,但是对冉思娘,汪皇后从来都很客气。
毕竟日后是要做姐妹的。
“先收点利息。”朱祁钰嘿嘿的笑着。
冉思娘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利息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