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进攻与防御的成本

“恰恰相反,他们随时随地的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联合,是一种十分平常的、自然而然的状态。”

朱祁钰愣了愣,于谦的意思非常明确,大明朝的这些食利者,他们虽然没有奔走相告,甚至没有彼此串连,但是,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默契。

就像是勋戚一体、勋戚互援那般,大明的朝的各个阶层,看似松散一片,但其实他们紧密的联合在了一起。

一旦朱祁钰手中的钢刀不再锋利,他们便会如同闻到了腥味的苍蝇一般,振声而起。

他们虽然表面上选择了归顺,但实际上,不过是蛰伏了起来,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朱祁钰深以为然。

不能放松任何警惕,但也应该把应对二字,做到最大化。

于谦的仁恕之道,从来都是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陛下要不断的宣扬自己的武力,杀掉一些该死之人,让天下畏惧,这样就少许多杀戮了。

朱祁钰和于谦、陈循,走到了讲武堂之内,讲武堂的武官们,穿着常服,坐在大礼堂内,正襟危坐,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今天是讲武堂军官结业的日子,他们已经在讲武堂内训练了整整十月有余。

“陛下威武!”讲武堂的军将们,待陛下走到礼台中央站定之后,立刻俯首行礼。

朱祁钰点头说道:“平身,坐。”

“朕简单讲两句。”

今天是讲武堂的武将们毕业的地方,朱祁钰要说的真不多。

“大明新败,六师尽丧,瓦剌狷狂,围困京师,这是朕的耻辱,也是诸位大明的耻辱,更是大明军队的耻辱!”

“朕设武备学堂一座,精选生徒,遴武备者为师,习解器械之用法、战阵之指挥、敌人之伎俩,严加督课,时至今日,已有十月,大明庶弁将得力,则军政可望起色。”

“朕只说一件事,诸位皆为天子门生!但是凭此身份目无法度,违反军令,十七禁五十四斩,朕绝不轻饶!”

朱祁钰其实对讲武堂的这些庶弁将是有一点担心的,他们要是仗着自己的天子门生四个字,到了军队,肆意作为,反而会让十二团营非常难做。

但是今天朱祁钰告诉他们,若是违反军令,也只有死一字可说。

朱祁钰走下了礼台,对着等候已久的军将们说道:“开始吧。”

一个年轻的军将走上了台,乃是宁阳侯陈懋庶次孙陈瑛,他是宁阳侯府庶子,庶子在侯府里的地位很低,陈瑛要自谋生路,所以在讲武堂内,以勤勉著称。

不是所有的勋臣都想张辅那俩臭弟弟一样,不思进取。

张懋虽然年仅九岁,但是依旧非常的勤勉,陈瑛乃是庶出,但是抓住了这次的机会,想要一飞冲天。

这都是勋臣的牌面。

当然张辅那俩臭弟弟张輗和张軏的子嗣,这次都没能够结业,军校管得严,就开始摆烂,课题本都不交。

没关系,明年再摆烂,后年就送开平卫戍边去了。

陈瑛深吸了口气说道:“陛下躬安,我的选题是,进攻和防御的成本问题。”

“永乐七年二月,太宗文皇帝遣使鞑靼,曰:相与和好,朕主中原,可汗主朔漠,彼此永远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鞑靼王本雅失里,杀明使郭骥,全歼靖难第一功淇国公丘福,所率明军一千余人,太宗文皇帝盛怒,下令亲征。”

“永乐八年二月,太宗文皇帝飞云山大战,破鞑靼铁骑五万,五月八日,饮马河再破鞑靼可汗本雅失里,留石刻御制铭:翰海为镡,天山为锷,一扫胡尘,永清沙漠。”

“永乐十二年,太宗文皇帝再次出兵讨伐本雅失里,饮马河击败本雅失里,斡难河破瓦剌三万骑兵,大胜凯旋。”